从太皇太后的宫里出来,天色已经大亮,太阳也已经出来了,这会儿天还有些热,芙蕖身上虽未着厚重的礼服,但也是出了一身的汗,赵晋延瞧见,便让底下人抬了銮驾过来,扶着芙蕖一道儿坐上了銮驾之中。
赵晋延原本以为自己还要多费口舌劝说芙蕖,芙蕖才肯与她一道儿坐上,却未想到,芙蕖倒是干脆的紧,没等他说什么,便乖乖的随着他坐上了。
赵晋延愣了一下,脸上却是笑了起来。
芙蕖哪里会不知道赵晋延这笑是什么意味,她只是挑眉反问了一句:“皇上这是好奇我为何不拒绝吗?”
赵晋延转头看了一眼芙蕖,瞧着她一副狡猾的跟个小狐狸一样的模样,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他点了点头,顺着芙蕖的话笑道:“是啊,没想到皇后会这般听朕的话,顺着朕的心意呢!”
赵晋延说这话,带着玩笑的意思,也略有几分话中有话的意味。
若是旁人听着这话,也只怕会误会,误会赵晋延这是明褒暗贬,另有深意。
但芙蕖却半分不担心,只是脸上带笑在赵晋延身侧坐定,然后仰起头看着赵晋延笑眯眯开口问道:“皇上可知班婕妤的典故?”
“皇后说的是……班婕妤拒绝与汉成帝同辇出行之事?”
赵晋延听到芙蕖所问,自然很快便想到了芙蕖想要和他提的事情。
芙蕖点了点头,又是笑道:“班婕妤有大才且貌美,而且品行端庄,可谓女子典范,但最后一样失宠,冷冷清清度过晚年,而赵飞燕姐妹……”
芙蕖原想描述一下此二人行径,但到底是有些耻于出口,所以也只是模糊带过,对赵晋延又道:“她们二人虽也没有好下场,可却比那些贤良淑德的女子过得要好上许多,也肆意许多。当时臣妾便觉得,虽然女子不能够像赵家姐妹那般,却也不必与班婕妤一般……”
赵晋延看着芙蕖娓娓道来,一副认真的小摸样,心中明明喜爱的紧,但嘴上却还是故意逗弄道:“班婕妤会这般,其实与汉成帝的昏庸好色有很大的关系,皇后有这份忧虑,也会这般想,是不是对朕也没有什么信心,将朕看做汉成帝之流。”
芙蕖没料到赵晋延竟然还能够从自己这番话中联想到这个,若是换成旁人,听到自己这般被皇帝挑了刺,自是立刻认错自己说错了话,但芙蕖也不知道怎么的,或许二人成了夫妻,便亲密了,也少了往日里的拘束,闻言只是没好气的敲了一眼赵晋延,无奈开口道:“皇上明知臣妾不是这个意思,非得往这方面去想吗,若真这般,那臣妾还不得让皇上治罪!”
芙蕖说这话时,语气带着几分埋怨,却亲近的很,也让赵晋延绷不住脸,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
他忍不住抓住了芙蕖的手,轻声开口道:“面对皇后,朕其实比汉成帝还要昏庸,赵家姐妹之所以能够迷惑住汉成帝,却是因为赵家姐妹每日对汉成帝甜言蜜语,可皇后对朕不假辞色,朕却依然觉得皇后可爱的紧,愿意将一切都送到皇后面前……”
“皇上……”
芙蕖原本还好奇的睁大眼睛看着赵晋延,却未料到,赵晋延转口便是甜言蜜语,话语肉麻的紧,饶是二人昨日已经是最亲密的夫妻关系了,可这话听着,依然让人觉得面红耳赤,也惹得芙蕖只能够嗔怪的叫了一声对方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赵晋延却不觉得羞涩,反倒因着芙蕖所流露出的不好意思而忍不住笑了起来,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芙蕖。
芙蕖比不得对方脸皮厚,只能够故作镇定的转开视线,想要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窘迫,而在这个时候,车驾恰好经过皇太后宫殿,芙蕖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开口叫了停。
赵晋延有几分疑惑的看了一眼外边,又看向了芙蕖,开口轻声问道:“可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只是突然忆起,似乎忘记与皇太后请安了。”
这事儿芙蕖是真的给忘记了,其实也怪不得芙蕖,虽然按照规矩而言,芙蕖其实是应该先在皇太后的宫中请过安,然后再随着皇太后去太皇太后宫中请安才是。
只是今日芙蕖是直接被赵晋延带到了太皇太后宫中,而相对而言,皇太后在宫中的存在感也实在是有些弱,自是让芙蕖几乎忘记了这件事情。
如今经过皇太后宫殿的时候,芙蕖才恍然忆起,心中更是忍不住跳了一下。
虽说芙蕖自己也有几分觉得忘记这事儿责任并不在她的身上,可是规矩上来说,的确是芙蕖错了,而且从另一个层面而言,她也不应该忽视皇太后,毕竟她是赵晋元的亲生母亲。
赵晋延见芙蕖一副又悔又恼的样子,倒是连忙开口解释了一句:“这事儿怨我,先时忘记与你说了,皇太后最近身体不适,所以一直关闭宫门不见人,此次请安之事,也早有吩咐,你不必过去,只等皇太后身体好些了再补上便可。”
“是因为我们的事情吗?”
芙蕖问这话的时候,没由来的,心中便有几分心虚。其实她并不傻,自然知晓这桩婚事上,皇太后定然是反对的。虽然她和赵晋元并没有什么,可从先时皇太后待她的态度上,芙蕖能够看得出,皇太后其实是早已经打算将她看做是赵晋元的人,当然咱们的皇帝陛下赵晋延,先时也未尝不是有过这样的想法。
芙蕖想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瞪了一眼赵晋延。
赵晋延这会儿目光正望着紧闭的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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