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借此事逼我父亲给他一个好差,幸而当时小纪亦在回城船上,听闻此事告诉了父亲,我亦避免了一场灾祸。
直至许久之后,父亲与我提及,此人被人提到江南一处实缺之上,亦是连升数级的好官位,这可不是父亲提的,而是一位潜藏在吏部的窦氏派官员暗中所为。父亲警觉之后,将此人留在皇城某县做了县丞一职。”
以为是清流,实则早就暗中投了窦国舅。
形势严峻,不容轻敌。
“这宫里宫外有多少明面上瞧着与窦氏无干,实则是窦氏心腹的人?像方平安这种少年时就在琼林书院读书的学子,最后不也神鬼不知成了窦氏的人?”
方平安是窦国舅的人醢!
这个答案令皇帝错愕。
唐大满心头掀起冲天巨浪,方平安这么做,是想两头捞好,却不知自来上位者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两面倒人物。
洛俪轻声道:“窦家会不会有名簿之类的东西?否则,他们如何知道是不是自己人。董守德回家谋差,他们可是一早就知道了,这才给他安排要职。”
她今晚一定要入窦府再一探究竟。
当年董守德与他们父女同行,绝不是巧合,而是谋划已久,如果他与洛康搭上线,就会暗是窦国舅的人,明是清流臣子,借此打入清流臣子之中,再寻找机会协助窦国舅。
高昌在珠帘门外禀道:“皇上,刑部尚书、卢淮安求见,说窦氏案结案了,要呈此案卷宗请皇上过目,另有涉案人员三千八百余人,当斩之人一千三百余人。缇”
皇帝道:“让他们在御书房等着,朕稍后就去。”
洛俪自言自语地道:“又要杀人了,西北饿死了不少百姓,又有逃荒去外地的,正缺没有耕地种粮之人……”
皇帝冷斥道:“妇人之仁。”他不下狠手,就会死灰复燃,而这当斩之人,全都是必须要杀的,此次涉案人数虽多,可全都是与窦国舅最亲近的人。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安天下。
皇帝早已动杀机,此次更是非杀不可。
对洛俪的话,他也不是件件都会听,会采讷。
用罢了午膳,皇帝漱了口,先回到御书房。
唐大满与洛俪依旧坐到自己的书院前各自忙碌。
皇帝问道:“卢淮安,从窦家就没搜出窦氏派的名簿、账簿等物?”
卢淮安揖手道:“回皇上,是微臣领兵包围的窦府,并未搜出皇上所说之物。”
皇帝翻看着卷宗,窦国舅父子的名字,窦长庚的名字排居前面,之后是刘、涂、玉三位家主、嫡系子孙名讳,他拿了笔,圈了窦长庚的名字,“窦长庚助朝廷寻到西北藏粮、兵器,恕其死罪,放逐天涯。”
卢淮安急呼一声“皇上”,“此子乃是窦承嗣的嫡长孙,不可轻饶,他虽不曾大奸大恶,当年的忠臣良将,没一个奸\恶之人,最后还不是被窦承嗣诛杀满门,皇上……”
皇帝抬眼看往洛俪处。
刑部尚书随着皇帝的方向望着洛俪,她正埋头抄录典籍,神态凝重而认真。
卢淮安当即会意,这定是洛俪私下求了皇帝。
皇帝道了声:“此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贬为庶人,终身不得再入皇城。”
活罪难饶……
卢淮安灵机一动,当即就知皇帝的意思,只要不丢性命,要弄成如何模样,还不是他说了算。
皇帝翻看卷宗,上面是斩杀之人的名字,后头又有一本,则是贬为官妓之人的名字。
卢淮安道:“窦氏派领首几家的年轻奶奶、姑娘,凡三十岁以下者一律贬为官妓,充入皇城、应天府、奉天府官乐坊,皇城官乐坊的管事已经往天牢来了好几次,挑中了几十个年轻美貌的女子。”
洛俪抬眸,欲言又止。
卢淮安的姑母、姐姐虽未充为官妓,可也是受尽凌辱而死,以他恩怨必报的性子,万不会放饶了仇人女儿、妹妹,肯定要对方生不如死。
“窦三思之妻玉氏,虽已过三旬,却生得端庄美丽,瞧上去似二十多岁,故而此次亦在官妓之列。”
刑部尚书道:“玉氏到底是皇上后\宫嫔妃的女人,将她充为官妓着实不妥。”
皇帝道:“将玉氏送入白云庵修行,令她替窦玉两家赎罪。”
刑部尚书应声:“是”。
皇帝在玉氏的名讳画了个圈,注上“比丘尼”三字,翻到刘美人生母王氏时,亦在上面画了个圈,再写上“比丘尼”三字。
他将卷宗放好,冷冷地道:“年纪大的,就送往三军军营,军中无数老兵还没见过女人,他们可不嫌大小,年轻美貌的,替朝廷赚银子赎罪。”
卢淮安眸眼闪动,揖手高呼:“谢皇上。”
洛俪微微抬眸,几家也曾是名动天下的贵族。
卢淮安似有话说,拘谨地看着洛俪。
皇帝道:“洛侍读,这里没什么大事了,典籍你明日再来整理。”
“是。”洛俪起身,将书案拾掇了一下,告退离去。
卢淮安见洛俪走远,颇是兴奋地笑道:“禀皇上,臣此次办差极用心,就连窦承嗣的夫人想寻死也不成,呵呵,臣抓了窦府养的药师。这些女人想撞墙,别说撞墙,就是咬舌自尽的力道也没有。
皇上,四家之中的美人不少,有几个生得特好,臣挑了六个出来给皇上留着呢,专门关在一间天牢里,叮嘱了刑部上下的官员,说这是臣要献给皇上的,不许任何人碰,至今仍是完璧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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