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的?那就更虚无缥缈了,算不得什么凭据吧?”
“感孝寺是不是有一个无所不知的明理师父?”
薛莹点头。
“那你以为,这个明理师父为什么会允许云溪进入感孝寺,为什么允许她见到你,却又不让她与你说话?而她之前所说的对我强闯感孝寺的‘惩罚’,又会是什么?”
薛莹咬了咬下唇:“可明理师父也没有明说吧。说不定,让你们误以为我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才是惩罚呢?你们现在这么痛苦,就是受罚,等过一阵子你们发现这只是个误会,那惩罚就算结束了——这也说得过去吧?”
“你说你不是薛莹?”
薛莹连忙点头。
“那你凭什么说薛莹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万一她是呢?你这么急着否认不是伤害了她吗?”
薛莹双手交握捂着嘴巴不敢再多说了。
薛骐起身,原本沉重的神色居然轻松了许多:“云溪快醒了,我们过去吧。”
薛莹跟在他后面,不死心地继续强调:“我真的不是薛莹,你要相信我啊。”
“在我面前你可以这么说,但在云溪面前……”薛骐淡淡看了她一眼。
薛莹连忙保证:“我不说我不说。”廖云溪现在已经没了半条命,要是再受刺激那还了得?
薛骐果然很了解廖云溪的情况,两个人进了房间之后没多久就见她幽幽醒来,睁眼看到薛莹之后就定住了,双眸内满是喜悦和激动。
“莹儿?”
“是。夫人可还安好?”薛莹有些尴尬地问候。
薛骐将廖云溪扶起来,用枕头垫在她后背。廖云溪对薛莹伸手:“过来。”
薛莹过去,将手递给她。廖云溪的掌心柔软温暖,烘暖了她有些冰凉的指尖。
廖云溪一瞬不瞬地打量着她,那样子几乎要用目光将她烧出一个洞来。薛莹等待了许久不见有其他动作,忍不住向薛骐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
“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呢?”廖云溪轻叹,伸手细细描绘薛莹的眉眼,“明明你的眼睛长得比较像我,但凡我曾经认认真真地看过你的样子,就不会一直认错人了。”
薛莹仔细回想了一下,确实,薛瑶的眼睛偏狭长,眸底秋水含情,但廖云溪和她却更像杏眼,圆润一些。
火炉说薛莹才是薛骐和廖云溪的亲生女儿,薛骐和廖云溪现在也这么认为,所以这件事几乎已经有了九成的肯定。但问题是,她并不是薛莹啊!
想起薛骐刚才的警告,她又不敢多说什么,温言好语地宽慰了廖云溪几句,又劝得她喝了药,重新服侍她睡下了。
临了,薛骐给了她个眼色让她先出去,然后仔仔细细地替廖云溪盖好被子。
“嘉俊,”廖云溪睫毛轻颤,蹙眉看着他,“她是我们的女儿,她真的就是我们女儿。”
“我知道。”薛骐隔着被子轻拍她的胸口哄她入眠,“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我以前总觉得她是个聪明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自保,直到今天才看清楚了,她就是个糊涂蛋,没我们不行的。”
他试探她想不想报复,甚至连报复的法子都替她想好了,结果她说的却是“我做不到”。这丫头,怎么看怎么让人不放心。
薛骐一句“没我们不行”让廖云溪从心底深处燃起对生命的渴望,她郑重地点头:“好,我会努力让自己好起来,我们一起赎罪,一起保护好莹儿,再也不让任何人欺负她了!”
……………………
风吹来一片乌云,感觉天色似乎一下子暗了下去。薛莹站在院子里抬头看天空,有些担心今天会不会下雨。
明途师父不能说话、不能动,也不知道下雨的时候身子还会不会痛,可就算她会难受,别人也帮不上什么忙了。
忍着不死,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薛骐从房间里走出来,道:“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薛莹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饥肠辘辘了,跟着薛骐一起到客栈的二楼用膳,坐下之后才想起来自己曾经到过这里。
很多年前第一次来花溪渡口,赵庄头安排吃饭的地方就是这里,记得当时楼下卖米的店家还跟客人吵了一架。想到这里,她不由凝神看了看那家米店的招牌,然后敏锐地发现了招牌上一个熟悉的标志,这个标志也曾经出现在安京城的通泰酒楼上。
“你看什么?”薛骐问。
“这家米店口碑不错,大灾之年别的米店屯粮赚钱,只肯拿出少量下等米当中等米卖,唯独这一家始终没有断货。”
薛骐微微挑眉:“万隆商行的店?”
薛莹收回目光:“有什么问题吗?”
“万隆商行这几年势头迅猛,不但把店开到大固各地,而且将商路拓展到了西域、北原和海外,自前年起还垄断了皇宫的绸缎布匹和茶叶供应,整个大固,除了蓝家再无匹敌。如果它再继续按现在的速度发展下去,不出五年,蓝家的地位将会不保。只可惜……”
“可惜什么?”
“只可惜万隆商行的现任当家人十分神秘,这么多年始终无缘一见。”
“你一个朝廷官员,见一个商人做什么?”
“见不到他就不能了解对方是敌是友,就不能谈进一步的合作,就不能获得更加的双赢利益。”
薛莹很想问是什么合作,但是又担心继续追问下去薛骐会起疑心,只能低头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操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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