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以?!”廖云溪失声。
孙姑姑微微一笑:“看来你还没有完全放弃她。”
廖云溪皱眉:“孙姑姑,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以孙姑姑的为人,绝不会眼巴巴跑到这里来就为了耍她玩。
“今天知道了一件事,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孙姑姑终于严肃起来了,“如果你还有挽救三小姐的心,恐怕要快一点了。”
“什么意思?”
“我才知道,原来三小姐有心出家为尼。”
廖云溪瞪大眼睛,好一会才有些慌乱地说:“不会的,她只是说的气话而已。她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
孙姑姑静静看着她。
廖云溪有些颓然地闭上眼睛:“总之,我不会答应的。”
“您当然不会答应,但留得住人留不住心。如果事情再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她真的会剪了头发,常伴青灯古佛去了。毕竟……这世上并没有十分值得她留恋的人。”
孙姑姑说完该说的话,屈膝告辞。
廖云溪有些烦躁地起身在房间里转圈圈,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安悦忍不住道:“三小姐要出家就出家呗,这建安侯府没了她又如何?”
“安悦!”晴姑姑轻斥,“别胡说。”
“她还是个孩子,而且长得跟瑶儿那么像,看见她我就会想起瑶儿。”廖云溪站定,叹息,“偏偏两个人的际遇天差地别,她受的那些苦,哪怕瑶儿受了十分之一我恐怕都会心疼到不行,可她呢?真正心疼她的人又在哪里?”
晴姑姑只得安慰道:“人各有命,夫人已经尽力了。”
廖云溪摇头:“我还想做些什么,哪怕让她过得安乐一点点也是好的。”
冬寻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薛莹坐在床头,一边看书一边充当陪护,见她醒了,倒了杯水给她喝。
“好点了吗?”
冬寻点头,看着薛莹忙碌的背影微微撅嘴:“那有小姐照顾丫鬟的道理?”
“这里挺清净的,适合看书。”薛莹捡起刚才的那本书晃了晃,封面上“官家小姐逸闻录”几个字让冬寻十分汗颜。
“您就不能看点正经书吗?”
“小管家婆,你才刚刚醒,用不着这么快就开始训我吧?”薛莹刮刮她的鼻头,“大夫说你只是太累了,睡一觉醒来再吃顿饱饭,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冬寻眸色一暗:“怎么会什么事都没有呢?”在状元楼里发生的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得罪骆家什么的暂且不说,小姐现在的身份和名声已经很尴尬了,她们昨天在状元楼又闹了那么一场,很多人都看见了。如果被人知道小姐的身份,传出去还不知道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澜。
薛莹眼珠子转了转:“是还有那么一小截尾巴要清理。我跟那个骆家的七公子骆仕商已经约好了明天在状元楼见面,到时候我跟巧丫在外面等你,你跟他说什么,我们不听,也不会问,好吗?”
冬寻倏然抬头,眼神中有诧异也有惊恐。
“当初你帮蓝庚约我去荷花苑,还有这一次执意要挑战骆家的人,我都不会问原因,除非你自己想告诉我了,我才会听。”薛莹摸摸她的头,“我的小管家婆心里背负着那么多东西,累坏了吧?”
冬寻眼底迅速凝结水光,哽咽着说:“对不起。”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人都有秘密。”薛莹怅然道,“我跟巧丫偷偷挖走了你的桃花酿也一直没告诉你啊。”
冬寻默然,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的沉重忽然变得有些轻飘飘的,有些摇摇欲坠和一戳即破的幻灭感。“小姐,我是不是闯大祸了?”
“是啊,闯祸了。”薛莹十分认真地点头表示认同,然后在冬寻失落的目光中道,“一直以来都是巧丫在闯祸,现在终于轮到你了,你的进步让我十分欣慰。”
“阿嚏!”门口传来打喷嚏的声音,然后巧丫的叫嚷声传来,“小姐,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薛莹压低声音对冬寻快速说道:“别泄密,我们是一伙的。”
冬寻无语:喂喂喂,谁跟她是一伙的啊?就算之前是一伙的,在说巧丫坏话这件事上跟她完全无关好吗?
巧丫端着热粥进来,不待她继续追究刚才那件事薛莹已经先发制人:“巧丫你刚才打喷嚏的时候没有对着手上的碗吧?”
她描述的画面太恶心,两个丫鬟齐齐瞪她,最后冬寻忍无可忍:“小姐,你还是回自己房间看书吧。”
唉哟,又被嫌弃了。
薛莹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走了。
巧丫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姐刚才又在‘耍宝’了是不是?”
冬寻无奈地点头,跟巧丫对视了一眼之后,两个人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冬寻原本积压在心头的沉重顿时一扫而空,她感叹:“明明是个让人操心的家伙,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上大事都会特别相信她。”
“因为她是小姐啊。”巧丫端着碗坐在床边,看着冬寻的眼睛,“别怕,她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嗯。”冬寻用力点头。
打开孙姑姑拿来的信看了一眼,薛莹挑眉:“动作还挺快。”
“小姐在安京城买房子和商铺做什么?”孙姑姑问,“您该不会以为能搬出去住吧?”
“三夫人把顺子叔一家和冬寻的卖身契给我了,脱去奴籍之后他们总要有个落脚地方吧?”薛莹眼角瞄到孙姑姑突变的脸色不由笑了,“放心,我没有要赶他们出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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