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爷?!”蓝庚惊呼。
那人抬手行礼:“薛三小姐好本事。”
“不敢当,老太爷过奖了。”薛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晚辈礼,“晚辈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老太爷看看蓝庚,再转向薛莹,感叹:“后生可畏也。”蓝庚是蓝家的骄傲,自小就崭露出一代大家的风范,家里所有的人都对他寄予了厚望,而他也一直表现出众,足智多谋、聪明沉稳,从未让家里人失望过,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了一个小丫头身上。
不是蓝庚还不够好,而是,眼前这个小丫头实在太不像一个小丫头了。时而冷静、时而跳脱,时而阴沉、时而调皮,上一瞬间还是端庄知礼的小姐形象,一下瞬间就换上了泼皮无赖的嘴脸,连他这个老人都几乎把握不住她的真实性情。
蓝庚知道自己闯了祸,乖乖低头没做声。
老太爷过去解开他身上的绳索,拍拍他的肩膀:“这件事你有做得好的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回去之后慢慢反省,知错能改,方是真正男儿。”
“是。”
“你也不用太自责,出了任何事,自有蓝家替你担着,出不了什么乱子。”这话表面上是在安慰蓝庚,实际上是在对薛莹表明态度。
薛莹微微一笑:“老太爷,我可是怀着十分真诚的心希望能跟你们合作的。你们也看到了,我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如果能有机会寻求到更大的靠山,我求之不得,只要给的好处足够大,我没理由不配合。而你们如果想要除掉我,轻而易举。跟我合作,你们占尽优势,又何乐而不为呢?”
必要时候示弱于人,不争面子而争实际利益。老太爷瞥了蓝庚一眼,蓝庚点头表示明了——如果非要说蓝庚这个天之骄子有什么缺点的话,就是他从小到大从未遇到过真正的挫折,在能屈能伸方面有所欠缺,这一点,他需要向薛莹学习。
“铭砌文一事事关重大,我们需要回去请示家主。”
“好,那我静候二位的好消息。”
………………
听完薛莹的陈述,昔昔摇头咋舌:“居然敢威胁蓝家,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那蓝庚都用庄子里的人来威胁我了,我还能怎么办?我也想跟他们相安无事啊,可人家的大刀已经悬挂在头顶了,奋起反抗赌一把总比坐以待毙强吧?”薛莹振振有词。
“你觉得蓝家会答应你的条件吗?”
“不答应就惨了。现在的状况就是要么双方合作,要么对方把我们干掉,希望老天爷保佑吧?”薛莹做了个敬拜的动作。
“你能没留后手?”昔昔才不信。
薛莹嘿嘿一笑,没说话。
“可我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坚持先看到蓝家要翻译的铭砌文全文再决定要不要帮他们?看没看过那东西,有什么影响吗?还是说……”昔昔微微眯起眼睛,“那种天底下只有你爹能破译的文字,你也能看懂?”
薛莹叹气:“是我大意了,不小心暴露了这一点,要不然状况也不会变得这么被动。”
“既然我能想到这一点,那个老太爷肯定也能想到。换言之,你们双方的合作已经跟那本《铭砌译本》没有关系了,而是蓝家用一块河神木牌换你帮他们翻译铭砌文。”昔昔微微皱眉,“他们怎么没直接把你抓走或者继续用别庄里的人威胁你?”
“他们总得回去查清楚蓝庚身上还有没有余毒吧?万一他身体里还有毒药而他们又没办法解怎么办?用我的或者酒泉别庄这些下人的命换蓝庚的命,这种亏本生意他们才不愿意做呢!”
“那你在蓝庚身上下毒了吗?”
“下了呀!”
昔昔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老太爷脾气可真好,怎么没当场掐死你!”顿了顿,“你哪来的毒药?”
“感孝寺里拿的。明途师父说再有人敢欺负我就狠狠报复回去,所以给了我不少好东西。”薛莹嬉皮笑脸。
昔昔头更痛了:“你本来就不正常,怎么拜的师父比你还不正常!”
薛莹跟昔昔的推断不错,老太爷确实已经意识到薛莹有可能本身就认得铭砌文,且不管原因是什么,撇开薛骐直接跟薛莹合作,这个秘密泄露的机会就减少了一大半,所以目前来看,跟薛莹合作比打《铭砌译本》的主意更安全。
“二爷爷,薛莹肯定认识能看懂铭砌文的人,要不然……要不然就是她认得这种文字。如果让她直接看到我们家的那本铭砌文,那她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
“嗯,所以依你看,我们要不要跟她合作?”
“这……”蓝庚犹豫。
老太爷微微一笑:“今天吃了败仗,心里不服气吧?”
“今天是庚儿大意了,吃这个教训是好事。我看得出来,薛三小姐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未必。”老太爷拿起蓝庚的手腕把了一下脉,过了一会放开手之后叹气。
蓝庚顿时有些不安:“二爷爷,这毒性很难解吗?”
老太爷没有直接回答:“以你对薛三小姐的了解,你觉得她会下什么样的毒?”
蓝庚想了想:“很难解,但是并不会对我造成太大妨碍的。”
老太爷点头:“这丫头行事很有分寸,恰到好处地给自己留下自保的余地,却又不会太过于得罪人,做事爽快却又心思缜密。”
蓝庚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端倪:“看来您是更倾向于跟她合作?”
“我们老了,你父母身体又不好,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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