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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袭紧身束袖黑衣,俊雅绰约的风姿不减,却少了一丝fēng_liú气韵。
这两天,他也在查那群水贼的下落,可他们就好像平白消失了一样,令他倍受挫折。在这之前,他还觉得九峰寨势大,直到出事之后,这才惊觉自己盘踞山中,宛如坐井观天。
今日他是真心来投诚的,为的便是杀光那些水贼,替天锦报仇雪恨。一想到天锦惨死,他身上的凌人杀气便再也掩藏不住了。
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刘裕稍稍调整,待转过身时,那股杀气已经荡然无存。
谢琰屏退左右,大步而来。他斜飞的剑眉下黑眸锐利,削薄嘴唇一直轻抿。斜阳从长廊屋檐打下来,照射在他修长有力的双腿上,阔步生风。
刘裕身后是雕花扶栏,扶栏下是红木长椅,上面摆着一方矮桌,而桌面之上是一盘未下完的棋局。
此处环境清雅,长廊四周围都是挺拔的常青大树,大树能遮阳蔽雨,在此静坐纳凉是再好不过。
“刘公子真会找地方。”
刘裕紧绷的脸色稍稍放松,“在下不请自入,还望谢将军多多包涵。”
谢琰嘴角轻扯,“请坐。”
话落,他的视线一扫,发现矮桌上除了棋子再无它物,眸光不由就沉了下来。
“来人,俸茶!”
刘裕从容落位。
这将军府是临时征用的,府上并无侍女,平日里伺候谢琰的都是亲卫。既然是亲卫,对刘裕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姗姗来迟的茶水终于端了过来,谢琰亲自接过茶杯递过去。两人不约而同的避过这般尴尬。
茶水润过咙喉之后,谢琰这才直奔主题,“听闻刘公子今日来此是为了投奔?”
“正是。”刘裕大大方方放下茶杯,“在下知道谢将军的北府兵还在招兵买马,只要谢将军不嫌弃,在下愿意带着九峰寨的兄弟前来加入。”
饶是谢琰早有准备,也被他这话惊了一惊。
九峰寨的规模虽然不大,可寨中人马却不在少数。刘裕也称得上是一方霸主了,有他庇护,方圆几里的百姓一直相安无事。
此人身怀大能之才,若给他足够的时间,假以时日,定能扩张。
若单单只有他一个人来投奔,谢琰倒是可以理解成他是因为天锦而报仇心切,尽可能的想要与他合作找出水贼。
但他竟带着整个九峰寨一起来投奔……
谢琰不得不正视起来。
他慎重道:“刘公子可要考虑清楚,北府兵是正规的军队,九峰寨的人若是投奔必然会被重新编排,到时候……”
他话说一半,便顿住了。
后面的话,不必言明,刘裕也十分清楚。
九峰寨是一股不大不小的势力,他相信以自己能力,日后一定是能够大势扩长规模,到时候必然会被朝廷所忌讳。
眼下,谢琰镇守广陵,这里大大小小的势力已经清扫得差不多了。之所以一直迟迟未动他,不过是因为九寨山易守不易攻的特殊地势。
再加上这突然又冒出来的水贼,谢琰只不过是抽不出空对付他,而不是不想对付他。
两人都是聪明人,一点即通。
刘裕既然是主动投诚,自然会想得更多。只是天锦的死,让他有些心灰意冷,无心再去经营。
他说:“九峰寨上下都跟在下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也不是生来就为寇的,生逢乱世,无家可归的人太多。若谢将军能够一视同仁,他们也愿意前来谋图一个好前程。”
谢琰听得用心,终于确定他是带着真心诚意而来。
“至于在下……”刘裕苦笑一声,“在下现在只想给天锦报仇,不作它想。”
“好,一言为定。”
见他说得这么爽快,谢琰也不再与他周旋,直接点头就应了下来。
北府兵的确是一直都在招兵买马,淝水一役他虽然已经尽力将伤亡减到最低,但缺口还是很大,有战争就一定会有牺牲,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朝廷的召书已经下达,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新任的使君前来接管广陵城,现在扩招补足正是时候。
“多谢!”刘裕本以为还需要费些口舌,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顺利。久违的笑容渐渐浮现在他的脸上,“何时报道?”
“随时都可。”
“那在下先回去准备一下。”
“好。”
刘裕起身告辞,谢琰不曾挽留,亲自将他送出府并目送他跨上马背。
离开前,刘裕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半张脸还是淤青的,这才觉得尴尬起来。
他朝着谢琰抱拳,一脸愧疚,“那天是在下冲动,口无遮挡,谢将军大人有大量,好气度!”
谢琰莞尔一笑,并未多言。
脸上的伤再痛,也不及心里的痛苦。他有太多的话憋在心中,无人倾述,刘裕的几拳对他来说,其实也是一种宣泄。
当众道了歉,刘裕便不再逗留。
他驱赶着坐骑打原路返回,路经市坊神使鬼差地扯着马往归香苑的方向而去……
遭受了贼寇的归香苑一蹶不振,昔日雕梁画栋,装饰的金碧辉煌的大堂已成了一堆废虚,后院稍好一点,却也是残垣断壁,黑黝黝一片。
整条花柳街都沉寂不少。
刘裕在废虚前站了许久,想到自己不仅连累了天锦,更害了整个归香苑都无辜葬送,心里越发的苦涩。
他闭了闭眼不忍再看,打马驶向城东邀月湖。
从花柳巷到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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