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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锦冷锐的瞳孔骤地一缩,“此事你是从何处打听到的。”
朱瑾被气得不轻,语气自然也就不能算好。她愤愤难平的“哼”了一声,“整个浣风院,也就咱们还被瞒在鼓里。”
原来,今早天锦与刘裕前去君兰院,侍奉萧氏时,她闲侍不住,但在浣风楼中转悠。就看到楼中之人,忙成一团,将这浣风楼里里外外被布置的焕然一新。
她上前一打听,方才知道是萧氏的生辰要到了。
岂料,这楼中之人,也不缺少那等闲嘴八卦之人。因着刘裕的这位十分得萧氏喜欢的小师妹,这些人有意无意就将话题扯到俩人身上。
“这回啊,小师妹算是苦尽甘来,你们说这回师娘会不会在生辰宴上,当众宣布两人婚事?”
朱瑾本已经走远,耐何她耳力颇佳,此话入耳,便如那五雷轰顶,整个人都不好了,当下便揪着那人,让他把话讲清楚。
这才知道,原来刘裕与那程玉莹的婚约,是从小定下来的。她当时,面面凶狠,揪着那人的力道过于蛮横,把对方吓得不轻。
结结巴巴,又扯出了一个什么范师兄。
无关紧要之人,朱瑾自然不会去关心,此事叫她认定是刘裕故意隐瞒,恨不得立即替公主教训他。
听了事情原委,坐于案前的天锦脊背僵直,“你先出去吧,不可乱来。”
“公主!”朱瑾似乎是不太敢相信天锦的决定。“莫非公主要忍辱吞声不成?”
天锦面色一沉,“现如今浣风楼正乱着,这并非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且等一等再说。”
她以为,这个事情不过是朱瑾听来的闲言。无论是真是假,她至少要给刘裕解释的机会。
对于她的决定,朱瑾自然很不理解,几乎是恨铁不成钢,苦口婆心劝她当机立断,奈何天锦不为所动。
她能怎么办,只在心里将刘裕狠狠地记了几笔。且等日后再看。
外面的日头渐移头顶,盛夏的阳光刺目炙人,带着重厚的沉闷之感,惹人心躁。
送走程玉莹,刘裕打外头进来,就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天锦埋首书案,手中执笔,不知在写着什么。一侧的朱瑾目光望过来,却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刘裕:“……”他似乎没有得罪于她吧。
“小瑾,你先出去。”天锦没有抬眼,语气淡淡。
朱瑾顺从应喏,离去前又朝刘裕瞪了一眼。
刘裕莫名其妙,看向天锦微微迟疑了一瞬,询问的眼神实在明显,怎奈天锦却并不看来,两人目光无法交汇。
他只得上前,低声问道:“怎么了?难道这个时候不适合将沐首领召回来吗?”
天锦执笔的手微微一顿,刘裕侧目看过,方才发现她的笔下,已勾勒出一副丹青。那画之人,似男似女,看不到面容,仅是一道背影,负于孤立于荒野之中,行态寂寥。
刘裕若有所思。
天锦垂着眼,缓缓搁下笔,“阿裕,我听闻你与程姑娘是有婚约的,可是真的?”
她的语气平平淡淡,脸上也看出喜怒。却是刘裕大吃了一惊,急急问道:“你听谁说的?”
天锦终于抬眸看向她,“这么说,是真的了。”
乍然从她嘴里听到这个,他心里也说不出是种什么滋味。既喜又恼,既想否认又隐隐期待。
她到底是从何处知道的,心里可是醋了?
刘裕一顿,却盯着她不放,似乎是想从她那平静的面容上看出什么来。可天锦并非是从前那般,喜怒皆形于色,能够叫人一眼看透。
摸不清她心中所想,刘裕沉默了起来。
天锦的面色依旧平静,眸光却冷了下来,“你打算如何处理?”
刘裕的手,突然就搭在了她的腰侧,叹声解释道:“不过是些传言,我与小师妹清清白白,并无婚约。”
他方才迟疑的态度,本已经叫天锦失望。再听他矢口否认,便不太敢相信。
她道:“既然已经有人传出这话,未必就是空穴来风。我不过是想问一问你的打算,你着实不必瞒着我。即便这婚约是真的,我也……”
“没有婚约!”刘裕显得有些气恼,急急打断了她。他的确是气恼的,他待天锦的情意真挚无比,岂会拿这种事情骗她。
也是他自做多情了,总希望她待他,也像他待她一样。是他奢望了,她非便没有吃味,竟还这般冷静自若。若他不打断她,也不知她会说出怎么气人话来。
熟悉的男子气息立即笼罩下来,隔得这般近,天气这般燥热,使得他的气息也是燥热的。
天锦不适的蹙起眉,不动声色地挪开些许,与他拉开了一道不近不远的距离来。
刘裕就按住她,嘴唇瞬间压了下来,在她侧脸上碰了碰,略缓了心里的那股难堪,适才解释。
“玉莹那丫头,从小就失了双亲。我母亲怜惜她,的确是动过让她长大后嫁给我的心思。只是我俩从小一起长大,我待她只有兄妹之情,并无半分男女之情。”
天锦就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待她没有男女之情,又岂知她是不是仅仅只将你当作师兄来看。”
刘裕一愣,这个……他倒是不曾想过。方才玉程来和他说母亲生辰之事,神态间正常无异,并无不妥啊。
天锦看他愣怔的模样,便信了七八分。她轻轻挣开了他,自然而然继续道:“眼下浣风楼里无人知道你我已是夫妻,你离家归来,仪表堂堂,与那位钟灵毓秀师妹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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