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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人之常情,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萧氏打趣的,看着她,眼里充满了促狭。
“您还说……”程玉莹跺了跺脚,羞得无地自容。
“好了好了,我就不说了。”知道她姑娘家面皮薄,萧氏轻笑两声。
闻言,程玉莹发烫的脸这才略有缓和。她正了正色,却依旧觉得怪不好意思了,感觉萧氏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她有些绷不下去了,急急道:“那我去将范师兄喊来?”
几乎是萧氏一点头,她便扭头往外跑,逃也似的。
出了夕云院,迎面而来的风,让她冷静了不少。她是个孤儿,亲母早逝,将她托付于浣风楼。收养她的人并非萧氏,而是她师父的第一任妻子赵氏,也就是刘裕的亲生母亲。
论及亲疏,赵氏其实是她的姨母,只是赵氏与她的母亲并非亲生姐妹,而是表亲。可这并不妨碍刘裕既是他的师兄又是她的表兄的事实。
她记得赵氏的身体一直都不好,她被带进浣风楼,并未养在她身边,照顾她最多的反而是浣风楼里的师兄师妹们。
她的师父前任楼主刘翘,并没有因为她是个小姑娘而纵容。最初的时候,她因为吃不消躲起来偷偷的哭泣,是刘裕找到了她,陪了她整个晚上。
从那之后,两人就一起习武,一起读书。
他年长她两岁,他说他没有妹妹,就认她作亲妹妹。可她却一点都不想当他的妹妹,扬言长大后要嫁给她。
这话被她师父听去,又说与赵氏听。赵氏原本就有这个打算,只是当时他们还小,并未提及。
赵氏病逝后,她师父消沉了好久,可是浣风楼这么大,没有女主人总是不行的。后来,她师父便娶了萧氏,她与刘裕都抵触了一阵子。
但萧氏为人随和,待他们极好。便是后来有了阿则,也待他们一视同仁。阿则的性情随母,很快与他们玩到了一处。
如果不是师父出事,她与刘裕早就完婚了。
想到刘裕……程玉莹心里微微发苦。
五年不见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五年前的那场变故,师父不幸离世。当时萧氏还年轻,并不像现在这般冷静自苦,当时的阿则也才十一岁,还是个半大的孩子。知道父亲和兄长都受了自己的牵连,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死活不肯出来。
萧氏急得直掉眼泪,阿裕不忍幼弟承担这样的压力,索性一走了之。因为他走得突然,楼中不少人都认定是是他惹事,才害了师父。
他走后,流言四溢,楼中敬爱师父的人,对刘裕的行径大为失望和不满。虽然萧氏很快振作了起来,并将此事压了下去。
可是这并不能消除,刘裕给众人留下的坏印象。
就像今晚范闻秋的行为……明知那些天灯,事关刘裕,他还是无情的让人射下焚烧。如果不是她恰好看到,今晚这事说不定就被瞒了过去。
要知道,自从阿则继承楼主之位后,萧氏的身体就大不如从前了。很多事情,她已经放手不管了。阿则能依仗的只有师叔刘该,可刘该……
程玉莹甩甩头,心里暗恼。
想这些做什么,虽说如今的浣风楼已经没有了昔日风光,但是在百姓心中依旧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就算刘该暗中揽权,那又如何?
他总不敢太明目张胆的。
前面就是藏兵阁了。程玉莹压下那些个乱七八遭的心思,刚来到楼下,就被人拦住了。
“小师妹怎么又来了?”
程玉莹瞥了那人一眼,“范闻秋呢,他在哪里,把他叫出来!”
那人眉头微皱,“这……”
她立即瞪大眼,“这什么这,难道师娘也请不动他吗?”
一听是师娘。那人果然不敢推诿,可是又很不放心的样子。犹豫了一下,才道:“小师妹,你在这里等等啊,我这就去喊师兄下来。”
“哼!”真是势利。
那人快速上楼,找到范闻秋。
范闻秋听了,道了声“知道了。”下楼时,下意识的抬头朝黑沉的天空看了一眼。飞来的天灯已经被射得差不多了,零星的几只虽然还在飘荡着,却并不是往浣风楼的方向,遂放心下来。
又吩咐人继续盯着,这才下了楼。
见程玉莹果然等在楼下,他紧绷的神色,松了松,随即又狐疑了起来,“程师妹。”
程玉莹早就看到了他,嘲弄道:“范师兄可真是忙啊,想要见你一面,都不太容易。”
范闻秋心中一紧,正欲解释。她面上已经不耐烦,“师娘等你呢,快走吧。”
范闻秋有心想再问一句,却因她的神色而止口,索性想着,反正去了夕云院就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话。
到了夕云院,程玉莹却不再往里面走了。她眼里微微闪烁了一下,突然说:“你先进去吧。”
范闻秋微微惊疑,“程师妹……都这么晚了,你可知道师娘因何事找我?”他到底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程玉莹就笑了,“今晚范师兄都做了什么,师娘想问一句,不过是正常的事情。范师兄又有什么可疑惑的。”
范闻秋便想,果然还是没能瞒住。
他深深地朝她看了一眼,脸色沉了沉,“那些天灯……”
程玉莹却挥了挥手,“范师兄不必同我解释,还是去跟师娘说吧。”
范闻秋只得做罢,想着他已令人将天灯焚之,便是她们有所怀疑,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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