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子就这样趾高气扬的走了,又到大地方颠跶去啦,挣他的工分加补助去了,这次又是管吃,接长不短的还能吃上白馒头,天天是荤油渣子熬萝卜,听说还发劳动服和高腰雨鞋,还有柳条帽子。总之,眼红的人还不少呢。
我们已经上初二了,学校的风气越来越坏,老师们都明哲保身不敢乱说乱动,苦大仇深的“贫宣队”代表也视老师们为阶级敌人。
去年初三的学生,有些胆大的在将要毕业的时候悄悄地开始搞对象了,由于中学里男生多女生少,有的就打初二女生的主意,搞好了的,初三一毕业,便把初二的女生带走了,初二剩下的女生就更少了。
所以,今年初三的早早的在前半学期就开始搞上了,生怕晚了搞不上,到底还是有搞不上的,便开始打我们初二女生的主意了。
去年的时候,学生搞对象还都是暗暗的,生怕别人知道了会遭非议,尤其是女生,更害怕世俗的观念,怕遭人戳脊梁骨,当娘的都说:“衣裳是穿破的,不是被人戳破的。”但无论怎样,有些女生就是压抑不住那颗骚动的春心。家里收了彩礼,书都不念了,就跟人家过日子去了。
今年的学生胆子更大了,甚至有人都已经盯上初一的女生了,整个形成一种风气了。搞的,不搞的,该搞的,不该搞的,会搞的不会搞的,都随波逐流地搞了起来,好像什么运动一样,一哄而起。
男生爱夸口,去年的时候说:“谁谁谁是我的媳妇儿。”那“谁谁谁”一定会感到无地自容的。
今年有人说:“谁谁是我的对象。”在他身边不远处的“对象”便会扭过脸去看着远方,装作什么也没听到,或什么事也没有。
现在已经是一对一对的“男朋友”或“女朋友”,牵着手或不牵手,在校园里川流不息。
“这书还念的个啥劲气,要不是糊弄这岁数,我早不念了!”放学的路上,老想当兵的桂中抱怨道。
“别管别人,当兵也是有文化的好,多念一天总比少念一天的强。发的这些书多看看也就学会了。”我又一次对他说。
“谁能跟你比呀,你回家有你姐姐辅导你,我们哪行呀!”常青带有嫉妒的口吻,酸溜溜的说道。
“我姐姐小学二年级的水平,有些题她还问我呢。”我回敬道。
“就算有人辅导,某些人也不见得用心,背地里老看人家初三的男生,只不过是没有上眼的。”春莲讥讽道。
“其实,书上都有例题,自己看着做了,后面的就会了。”我又说道。
“小小子说的对,好好学吧,有文化就能提干,就能留在部队,不用回这背兴鬼地方了。”春枝拽了拽桂中的袖子,说道。
“我跟你说吧,我爸爸参军二十年了,要不是取消了军衔制,现在应该是上校了,什么概念呢,那就是县长。究其根本,就是因为有点儿文化。”到底是上了中学的人了,说话和讲话差不多了。
“就是,小小子比咱们懂的多。”春莲也说道。
“哎,人家这么大了,不要总是小小子、小小子的了,人家也是有名有姓的嘛。”我抗议道。
“奥,金友,对!金友!”春枝喊道。
“金友,金友,来一个,”桂中、春莲、常青一起喊道。
我的劲头也来了,早就想释放一下,便伸开了双臂,像要拥抱天空一样仰着脸,一边走着,一边放声地吼着:“吆呵,吆呵吆呵吆呵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呦,三盏盏的那个灯,诶呀挂上了的那个铃子吆,奥哇哇声的那个声,白脖子儿的那个哈巴吆,奥,朝南山的那个咬,诶呀赶牲灵的那个人儿吆,奥,过呀来哎了。你若是我的妹子儿吆,你就招一招那手,哎呀,你不是我那妹子儿吆,走你的的那个路。哎呀,你不是我那妹子儿吆,走你的的那个路。”
好久没唱了,这才发现我的嗓音变了,变得空旷嘹亮了,变得这么的好听,原来的那个清脆的童声“牛儿还在山坡吃草,”没有了。
一路归来的同学们都听呆了,忘了走路,令我一个人忘情的走出了老远。
“哎呀,金友呀,你的歌声让我们听得荡气回肠使我们都流连忘返了。怪不得当年华老师那么的偏向你,专门给你辅导,你真没让咱们华老师失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总有一天要力压群芳。”常青追上来向我伸出俩个拇指。
“没给你辅导吗?臭词滥用,哪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回常青一句。
“真的是,比原来唱的好听多了。”一个初一的小学妹姐姐说。
“原来唱的就不好听吗?”我笑着问道。
“不是,好听,我是说比原来更好听了。”那个初一的小学妹姐姐争辩道。
为什么会是学妹姐姐呢,因为她比我大三岁,在村里我必须叫人家姐姐。
“唱的好,唱的妙,再来一个要不要?”桂中也喊了起来。
“要!要!要!”
这几首歌是华老师给我辅导过的,说当时唱着不觉得啥,说等我变了声,嗓音浑厚了,唱出来一定好听。
华老师,你听着。
“羊啦肚肚手巾呦,三道道那蓝,咱们见个面面容易,哎呀拉话话的难。一个在那山上呦,一个在那沟,咱们拉不上个话话,哎呀招一招那手瞭得见那村村呦,瞭不见个人,我那泪个蛋蛋抛在哎呀沙蒿蒿林。我那泪个蛋蛋抛在哎呀沙蒿蒿林”
“我那泪个蛋蛋抛在哎呀沙蒿蒿林。”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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