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破将军?!”
见她生气,叶柔仪心知自己戳到了痛处,于是便越发傲然地重复道:“你爹可不就是个守关的?也不知有什么好骄傲的!”
江家那个解了甲的将军,还能傲到哪儿去!
此言一出,霍淑君身旁的丫鬟、嬷嬷们都脸色一白,有些手忙脚乱。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劝小姐息怒、不要计较,还是怒吼这叶二小姐不知礼数。
霍淑君微微呼了一口气,甜甜地笑了起来。旋即,她纤纤玉指一扬,指着叶柔宜的脸,喝道:“来人啊!给我把她带进来!我要叫她好看!”
几名下仆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都是跟着霍淑君一道从关城过来的,知道霍淑君从前是怎样的娇纵做派:要是不破关里有哪家的姑娘惹了她,她可是一点儿脸面都不会顾及,硬是要在人家娇滴滴的小姑娘脸上画上两个大王八。
为了大小姐的性子,将军和夫人可是操碎了心。但夫妻两宠习惯了女儿,也舍不得呵斥她。如今将她送来京城磨砺,夫人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嬷嬷们看好了霍淑君,千万别出错漏。
要是在眼前这叶二小姐的脸上画了王八,还不知道事儿要怎么收场呢!
就在此时,旁边行来一抬轿子,原是本来要去上朝的霍青别中道折回,似乎是落了什么要紧物什,竟亲自回来取了。瞧见门前这副大动干戈的阵仗,霍青别撩起了轿帘,温声问道:“君儿,这是出了什么事?”
看到霍青别回来,叶柔宜的气焰已瞬间矮了一头。
“九叔!”那头的霍淑君瞧见霍青别,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哭唧唧喊道,“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叶二小姐,竟敢羞辱我爹!说我爹只是个守关的小破将军!”
闻言,霍青别的笑容略淡。
他温和地望向叶柔宜,安静的目光却叫叶柔宜忍不住瑟缩了一下。顿了顿,他道:“叶二姑娘,我倒不知道我霍家如此不入流。我长兄有踏平大燕上都之功,在叶家眼里竟只是个‘小破将军’。”
听得霍青别说起“踏平大燕上都”、“兄长”,叶柔宜已有些懵了。再看霍淑君扑在霍青别轿子旁直喊“九叔”,她登时犹如被霹雳打了。
——虽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但自己似乎是找麻烦找错了人,找到霍家人头上了!!
叶柔宜的心脏狂跳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低头老老实实地见过了霍青别。
霍青别却没怎么瞧她,而是对霍淑君道:“君儿,女儿家莫要整日动气。平常小事,不必挂心。你上京前,你爹叮咛我看顾好你,若是有了一二差池,九叔也不好担待。”
霍淑君还是有些委委屈屈的。可一旁的叶柔宜却听出了些门道——这位“君儿”,似乎是霍大将军的女儿……
难怪自己一眼没认出她是谁!
霍淑君常年待在不破关,谁又知道她长得什么模样?!
这一回,恐怕是惹了大祸了!
叶柔宜当下便瑟缩起来,心底满是忐忑不安。原是想给那毫无家世的江月心一个教训,未料到,却不小心惹到了霍家的女儿!要是被爹娘、姐姐知道了,指不准又是一顿罚……
当下,叶柔宜便几乎要哭出眼泪来。
那头的霍青别却并无发作她的意思,只道:“我还要上朝去,君儿先回去歇着吧。女儿家口角,不必放在心上。”
说罢,便又重新回了轿中。
霍青别的话虽说的温和,可叶柔宜却不敢真的放宽了心,依旧战战兢兢的,满心都是一句“糟了”。再看霍淑君时,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只能瞧着那霍大小姐鼻孔朝天地从自个儿面前踏过,来上一句“不知好歹”。
***
这日晚上,霍青别请的裁缝就来了霍府替江月心量身量;裁缝来时,还带了些衣服料子,时下花样,任江月心挑选。江月心久待边关,从未见过这么眼花缭乱的衣料,只觉得这也好看、那也好看,做不出选择来。
最后,还是霍大小姐精通此道,仔仔细细替她挑了衣裳颜色。
霍青别在一旁捧着茶翻书页,不怎么说话。待裁缝走了,他才姗姗开了口:“小郎将,陛下本想在明日单独见见你,但太后娘娘不允,说这不太合礼数,因此便改了时日,再推至后日,说是宫中将会举行宴会,替你接风洗尘。”
“宴会?!”江月心愣了愣,“那岂不是会有很多人去?”
“是啊。”霍青别身旁的温嬷嬷笑道,“会有无数贵女、夫人前来宫中,一睹将来的皇后娘娘的风采。”
江月心当即倒吸了一口冷气。
“宫中礼数,难免有些严苛。这两日,就请温嬷嬷教导小郎将一番。”霍青别道,“若是小郎将不想学,那也无妨,只待我禀明了陛下……”
“我要学!”话音未落,江月心便干脆利落道。
她手心捏紧,里头汗津津的,一颗心忽上忽下。“我要学。”她认真道,“我可不想让别人瞧了笑话。”
她从前觉得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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