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道理,人是人,楚家这些下人,他没办法彻底控制。之前一顿杀威棒能唬的人不瞎捣乱,唬不来忠心,人们不敢阳奉阴违,消极怠工却难免,不上心,就容易准备不足,容易出事。
梅宴需要准备的太多,举办当日定也忙得够呛,谢庭月控制不了下人,就没办法保证这件事顺利完成。短时间内收拢人心太难,成本太高,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势。
引出来自外界的压力,逼着人们不得不面对,不得不好好干事,为的不是他谢庭月,而是整个楚家名声——
谢庭月本来打算推出蓝盈布,卖给一位贵人,适当操作炒起名气,用这个噱头引来更多的贵圈妇人对他印象好,甚至因为他来参加楚家梅宴,梅宴规格一大,楚家不能不重视,从主子到下人,没人敢怠慢,这宴会,就会成功。
他不耐烦搞什么宅斗,不如一力降十会,逼得你们必须自己积极努力,干的圆满!
谁成想,这一战突然撞上公主的奶娘季夫人,效果必然拔群。
不趁热打铁,好好经营,就太蠢了。
谢庭月不再废话,理了理衣裳站起:“那我去忙了。”
“嗯,”楚暮左手拿着药确,右手随便翻了页书,“早些回来,今天庄子上送了好羊。”
谢庭月离开后,一堆下人聚在倒座,眉目犹豫。
“怎么办?咱们到底要不要做事?要做现在必须干起来了,不然一准来不及……”
“要动你动,那边还没个准信,回头找后账你扛啊?”面相精明的妈妈朝二房的位置努了努嘴。
“可大少奶奶巴上了季夫人!听说那布极好看,长宁公主一眼就喜欢了,不说她给不给少奶奶撑腰,有一句话,到时来的人就不少,这梅宴要是办不好丢了人,那边能得了脸?到时你就能好得了了?”
“呵,你现在动了,那边不高兴,你现在就得不了好,哪还有以后!”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不行就再看看,急什么!”
……
街面上持观望态度的还有不少。
商会拍卖一波三折,各种小道消息沸沸扬扬,过度加工,反而有些失真,有信服谢庭月,看到就打招呼的,也有歪眉斜眼各种含义深刻,猜度唱衰的。
“只卖一匹布出去有什么用?听说还有几库布料烂在角落生霉呢!”
“谁说不是呢?这时候还不放点低价卖,是要全都得砸在手里啊!”
“人就指着这一匹蓝盈布吃饭过年呢,当然不能卖贱了!”
“这谢二从未听说在生意场上有什么建树,出名还是因为嫁了楚大少,怕不是个骗子吧?这回是故意搞噱头讹钱的?”
“那季夫人岂不是上了大当?该有个人过去提醒一声啊……”
一堆人在墙角忧国忧民,慢慢的,开始群情激奋,义愤填膺,最后还真找到了七拐八弯的关系,去找季夫人提醒了!
季夫人正教小丫头规矩,听到传信,眉梢一扬:“什么?还有货?有一大堆,拢在手里没卖,质量不如蓝盈布?那还等什么,叫人过去帮我传话,说谢二公子太不够意思了,怎么能忍心藏着不给我几匹?带上银票,多带点,不给就加价,一定要买到,知道么?”
季夫人吩咐完,遗憾的叹了口气:“这要不是公主身边离不得我,我必得亲自过去讨……”
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太正常。
贵人们不喜欢撞衫,最好最好的东西只她一个人有,可以随便取用炫耀,但下人们穿用次等一点的学,是肯定她们的品味,传的越宽越广,说明她越有眼光,很多时候贵人们比的,就是影响力,下人们又怎么会不积极表现?
谢庭月此刻已在店里,接待到季夫人派来的人,十分苦恼的摊手:“这个真没办法,库里的确有很多布,正在进行蓝盈布的改进,成品很少,我只能匀两匹给季夫人,再多的真没有。”
采买的小丫头机灵,缠着谢庭月允了一堆好处,谢庭月最后答应再匀出一匹,一共只能三匹,真的没有了。
小丫头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头:“好吧。”
她受季夫人指点,最会看眼色,也知自自己主家身份别人不可能怠慢,看的出来谢庭月说的是真话,这布怕是真没多少:“那谢公子这边要是出了新货,可要第一时间给我们通知!”
谢庭月应了,笑眯眯:“季夫人这般关照,我心头着实过意不去,这边有张卡,还请季夫人收下。”
小丫头拿过那张卡,感觉十分新奇。
长方形鎏金卡片,很薄,很小,还不如半个手掌大,十分精巧,卡面也很素净,没过多的装饰,只底部印着蓝盈草的形状,中间刻了个谢字。
“这卡片,有什么用?”
谢庭月:“拿着这张卡,可以享受我店贵宾服务,价格也可打折,”知道贵人们不差钱,谢庭月又道,“比如店内新品可优先享受订购,订货顺序可先于其他人,特殊日子专属好礼……还有这个,可以拿回去给季夫人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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