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个相当强的自我介绍:“谢家行二庭月,楚家男妻。”
他本是个小人物,奈何‘男妻’轰动全城,不可能有人不知道,什么介绍都不如这来的明白透彻。而且突然上门问候人家妻子十分不礼貌,同样是‘妻’,就不一样了。
果然,瞿齐脸色微缓。
能自我调侃,不见半点卑微愤恨,面前年轻人别的不说,性格一定阔朗。
“原来是谢二公子,请坐。”瞿齐拱手相迎,并亲自添茶。
谢庭月掀袍坐下,闻到茶香:“咦,竟不是雀舌?”
瞿齐不明所以。
谢庭月:“听闻瞿老板最喜雀舌——”
瞿齐微怔,他什么时候喜欢雀舌了?
谢庭月也愣住,立刻反应过来,说错话了。
上辈子那仅有一次的相处里,他记得很清楚,瞿齐喜欢雀舌,非此茶不入口,怎么——
又一想,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是性格,而非习惯。人的习惯喜好是会变的,遇到某件事情,到了某个节点,也许突然就变了,他了解的是后来的有过更多经历的瞿齐,并非现在的。
瞿齐一怔后,并没有太惊讶,外面打听他喜好的人很多,到手的信息不一定正确:“看来——”他微微笑着,声音里有些许调侃,“谢二公子被人坑了,情报有误。”
谢庭月没有难堪尴尬,跟着潇洒一笑:“让瞿老板看笑话了。不过此情此景,能让您笑得出来,是我的荣幸,希望我接下来的建议,能让您笑的更大声……”
……
秦平竖着耳朵听隔壁动静,听到某句一脸呆滞:“瞿老板喜欢雀舌?不是主子您喜欢么?”
他会武,五官超绝,楚暮却不是,手上一顿,肃容道:“夫人说的?”
秦平点了点头:“大约记错了,一时着急说串了?”
楚暮摇了摇头,指尖轻捻,修眉微凛,神色可见的变化,似乎有些紧张。
秦平不懂,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外头竞价才精彩!这都涨到三千两了!疯了吧!
就在这个时候,竞价突然停止,全场安静,台上司仪落锤:“四千两,恭喜禾老板获得蓝盈草!”
众人恭喜声中,禾元奇站起身,满面红光拱手朝四周致敬,一边得意,一边还不忘低声与身边长随说话,小声叮嘱。
叮嘱什么,大家都猜得到。
这么大价格买下的蓝盈草,太金贵,之后还要送人,必然得好好保管,细细盯着,不能丢啊!
秦平浓眉皱起,又想咬手指甲了:“主子,蓝盈草归了禾元奇,怕是会看的很紧——”
有心人下不了手怎么办?
楚暮眯眼,慢条斯理:“暖阁外坐了许多‘贵人’。”
秦平点点头,一脑袋问号。
是有很多有钱的妇人,所以呢?
楚暮:“是时候买东西了。”
秦平拳砸掌心:“对啊!让场子热起来,闹起来,不就有机可趁了!小的立刻就去安排!”
嗖一声,秦平身形跟条滑溜的鱼一样,顺着窗子就溜下去了,速度快,脚步轻,根本没有人察觉。
……
谢庭月这边正在向瞿齐推销自家布料:“……叫蓝盈布,柔软顺滑,色彩明亮,制成衣裙尤其衬人,走动间似有流光绕身,市面上绝无仅有,夫人一定喜欢。实不相瞒,我带了一套到这里,若能得您青眼……”
话题刚刚进行到一半,外面一片喧哗,有贵人入场了!
瞿夫人和公主奶娘季夫人到了!
瞿夫人不用说,是瞿齐的妻子,名门望族出身,人脉宽度广度相当可怕,公主奶娘季夫人就更不得了了!
本朝只有一位公主,封号长宁,是今上胞妹,荣宠有加。季夫人是长宁公主奶娘,太后去的早,长宁公主几乎是被今上与奶娘一手带大,记恩图报,给季夫人的儿子族人找好先生教书,各种帮衬,使其官途顺遂,后又怜季夫人年纪渐长,放了出府。
季夫人不放心公主,还是回了公主府,尽心伺候,每月只回家两次看一看。主仆相得,情分不改,遂季夫人地位与寻常下人不一样,走出来个个尊敬,明明夫家姓王,大家也唤她自己的姓氏,称为季夫人,没有叫季氏或王夫人。
季夫人走进场内,笑容慈祥:“年纪大了,眼睛耳朵都不好使,在外面怎么都不真切,就想进来看看,又担心坏了规矩扰你们清静——”
“不碍的不碍的,夫人尽管来看!”
“夫人肯来,是我等荣幸,何来打扰一说!”
“来人——给夫人前排看座!”
立刻有人兴奋跑着,亲自给两位贵人看座。
现场一片沸腾。
瞿齐站起来,理了理衣襟,朝谢庭月微笑:“既然是好东西,不若让内人亲自一观,看她喜不喜欢?”
谢庭月侧身引路,笑容明亮:“正有此意!瞿老板请——”
虽不知为何两位贵妇突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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