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大、权、呢,说话做事小心点!
黄妈妈这下真怕了。
她是真没想到,一个小家小户养出来的庶子而已,哪来这么大胆子,这么大底气?不应该是小眉小眼,没见识什么都害怕么?
银杏反正是不害怕,她嘴笨,不会怼人,大少爷成亲那日也是只敢回两句嘴,还被黄妈妈明里暗里骂了一通,大少爷脾气好,从来都是好脸,没想到少夫人是个暴脾气,上来就要打!
打的好!
这讨厌的老妈妈她早就想打了!
银杏指挥着人架好凳子,把黄妈妈拖过去,板子就一下一下开始招呼了。
“啊——救命啊——少夫人饶了老奴吧 ——二太太啊,您看一眼啊,您不理中馈,家里翻天了啊!”
黄妈妈先是惊惧害怕,求谢庭月饶了她,见没人搭理,干脆叫起二太太,各种喊冤,当然……也没人理。
板子一下下重重打下,很快见了血,黄妈妈也从中气十足,变成只能呻|吟。
谢庭月把找出的上好人参交给银杏先拿回去,自己监刑,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直到所有人垂下头,不敢看他,他才慢悠悠拉着长声,开口说话。
“如你们所见,我是主母,也是男人,我不喜欢春风化雨那一套,也玩不来,派下去的事,你们能干,就干给我看,不能干,后头等着的人多的是!我理中馈,能不能办好是我的本事,你们听令行事,忠心伶俐,有条不紊是你们的本分!我错了,有规矩管着,有长辈看着,你们错了,我手下家法也不会留情!”
这话放的,可以说是很强硬了,下人们站成一团,不敢吭声。
谢庭月是在众人瞩目中离开的。
一边往回走,一边回想自己刚刚的表现。
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必须要抢,但凭什么?
楚暮发病,危在旦夕,这家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嘴上把大少爷捧的高高,实际有事了,谁都不放在心上,凭什么他要委曲憋屈,顾着所有人体面,折尽心思用高情商高手腕水过无痕的处理这件事?
反正大少爷都快死了,大夫也知会过了,早一天晚一天没差,大家都准备好了,怎么都没关系?
他偏要闹出来,闹的大家不能装看不见!
名声,他不稀罕,且这件事,他最多就是一个‘关心则乱’,反倒别人,敢闹出来敢四处说么?说标榜仁爱规矩的楚家其实不顾大少爷死活?名声不要了?
这行事粗暴简单,没有任何技巧,但足够有用。他本身也需要一个在楚家站立的姿态,强硬总比好欺负好。
‘新妇’两个字意味着难,何况他是个男妻?伏低做小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人善被人欺,他不喜欢欺负人,但起码别人欺负上门时,他要有能力反抗。
接下来估计还有一场硬仗,长辈对这件事不可能乐见其成,最多是忍了,给彼此一个体面,下人们转变并非一蹴而就,梅宴,一定会有拖后腿的——
可怕什么!
他重生一次,不是为了害怕,为了跪着活的!没办法就去想,有问题就解决!
谢庭月眼神越发坚毅,楚暮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好,掌握这个家,他才能更好的被照顾……
回到房间,参汤正好煮好,谢庭月挥退别人,亲自给楚暮喂。
第16章 不许拒绝我
楚暮很安静。
冷色的唇,微皱的眉,紧紧闭起的眼,淡淡烛光照映下,显的整个人很脆弱。
但谢庭月知道,病魔禁锢得了这个人的身体,禁锢不了他的灵魂,他强大,坚韧,不会服输。
他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出事,一定会挺过来!
想是这么想,有自信是有自信,心跳的频率……谢庭月控制不了。
他握住了楚暮的手。
这只手很大,骨节修长,泛着玉质般温润的光,很好看,一点也不像病人的手,可它的温度……凉的吓人。
害怕吗?
害怕的。
就像站在厚厚的冰面上,呼啸北风刮过,天地只他一人,不知身在何处,不知去向何方,彷徨又茫然。不知不觉,心尖像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破开道个口子,呼呼北风灌进去,又冷又疼。
谢庭月垂眸,他害怕这种情绪,不喜欢心跳不受控的状态。
那日醒来,做出要这门亲事的决定时,就预料到过这种情况,不是么?为此脑海中还进行过不只一次的演练,预想过遇到突发事件该怎么面对,怎么优雅得体的处理,为什么真正面对时还是会慌?
“啪——”
烛盏爆出小小灯花,静夜里显的特别响。
有风吹过,烛影轻摇。
谢庭月一激灵,突然想起,这一幕应该更早遇到才对。
上辈子大婚出了意外,楚暮结结实实的昏倒,并没有去凌大夫的医馆,也没有好好的出来,而是直接抬回了楚家,昏迷五日不醒,之后更是缠绵病榻两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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