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没有送嫁的亲人。聂长欢紧赶慢赶过来,充当女方的送嫁,这是林殊寒的请求,也是她自己的想法。
方素林是江南人,说话并没有江南女子那种吴侬软语的腔调,反而清脆有力,聂长欢与她相处过几次,喜欢她这种性子,温柔却又坚韧。
她们在二楼,客栈在繁华的大街,即使寒冷也阻隔不了摊贩店铺的喧嚣,在一片喧嚣中,聂长欢给方素林盖上了盖头。
林殊寒来接亲,骑着高头大马,聂长欢搀着方素林走下楼去,林殊寒翻身下马,一把抱起新娘就往喜轿里走。
聂长欢笑了一下,知道新郎是不会出来了,转身上了后面的马车。
到了林府,新郎新娘拜过天地后,新娘被送入洞房,新郎留在大厅与祖父祖母一起招待客人。
宾主尽欢。
林殊寒被同僚灌了酒,早早退场。聂长欢心疼二位老人,只让他们在屋里送客,她进进出出送完客人后,累得四肢无力。
期间温若瑾送披风来,大冷的天聂长欢愣是出了身薄汗,于是披风也不知被放在了哪里。
华灯初上,北风渐大,天空竟然飘飘洒洒下起了雪花。落在屋檐上,枯枝上,转眼就成了白茫茫一片。
温若瑾出门就见她站在长廊里,一身绯红的冬衣,微仰着头,盯着飘落的雪花出神,而他亲自送来的披风却没有挂在正确的地方。
于是聂长欢一低头,就看见温若瑾皱着眉头走过来,白白的地上瞬间踩出一行脚印。
他今天仍旧是一身白色,外面罩了一件黑色的大氅,迎着风雪走过来,连人都带了冰霜。
然后他走到长欢边上,伸手,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来,围在长欢身上,然后低头,系好,然后恢复原样。
厚重而又温暖,长欢心里暖洋洋的,一偏头就看见温若瑾也像她之前一样抬头看雪,双手背在身后。
长欢从大氅里伸出手来,抓起他的衣袍扯了扯,“你不冷吗?”声音有点沙哑。
温若瑾狐疑地抬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果然烫的厉害,叹声道,“我不冷,是你冷。”
聂长欢反应不及,喃喃道,“啊,我不冷啊。”
温若瑾不想对着这种生病不自知的人扯话,直接拉过聂长欢就走,碰上来寻人的下人,温若瑾先带着聂长欢上了马车,然后去向林国公辞行。
林国公和老夫人自然是急得不行,赶忙就让温若瑾带着人回去了。
聂长欢完美地诠释了什么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连半个月都是在床上度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时隔一个月,,,
捂脸哭
☆、第 15 章
依旧是除夕宫宴。
只是上位的只有聂毓一人,后位空着,再下来是赵贵妃。郑氏如今在冷宫,赵贵妃代掌凤印,她本就受宠,一时风光无两。
觥筹交错中,只闻新人,不见旧人。
聂长欢身体虚弱,被温若瑾强行拉在他边上坐着。聂毓许是早已经知道了,并没有说什么。
聂长欢乐得清闲,少了不少客套话,坐在温若瑾旁边想来也没有人敢来打搅。
聂毓举杯,众臣亦双手执酒盏喝下,琼浆玉液,山珍佳肴。聂长欢久病,人都瘦了一圈,连带着胃口也小了不少,又不能喝酒,只好拿筷子戳几下碗碟中的食物。
温若瑾刚刚结束和一旁同僚的对话,一回头就看见聂长欢托着下巴,一副无聊至极的模样,低声说道:“同我坐这边是不是很无聊?”
他看见对面的同她这般年纪的女子,都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叙话,言笑晏晏。
长欢愣了一下,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知道他语气里有些自责的意味,连忙摇了摇头,“我与那些人都不熟,去年宫宴上没人和我说话,我不也是一样过来的么。”况且他其实是在无形中帮她一把。
温若瑾不知想到了什么,转头过去,没有说话。
到是长欢一说起去年,反而打开了话匣子,叽叽喳喳说了起来。
她一手扯了扯温若瑾的袖角,温若瑾坐的笔直,聂长欢稍微起了身子,一手捂嘴和他说悄悄话,“瑾瑾,你去年也是坐在这里吗?”
很轻柔的声音,像羽毛拂过,痒痒的,还有一些异样的感觉,顺着经脉流进心脏,然后他听见胸膛里猛烈的跳动一下,但最终他只轻轻回了声:“嗯。”
聂长欢说的很小声,说完之后就回到原位,没有看见温若瑾微红的耳廓,和僵硬了一瞬的身体。
长欢却是因为他这句肯定的话语,囧了,岂不是去年她装癫症,被他看的一清二楚。揪了揪裙子,心里尽然是紧张,还有几丝莫名的烦躁。
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突然就有气息侵入,一扭头,一张放大的俊脸,离她只有几寸近。
近的两人鼻息相融,空气中弥漫着丝丝酒气,不浓,有些好闻。
长欢红了脸,但身子却僵硬,她转不过去。幸好温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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