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没个度,大公子又克扣你零用了?”
“诶嘿嘿,罗姐姐,你什么都知道,所以……”
“不行!”一个男声忽然传来,打断了姜衡的话。
姜衡一愣,转头。却见自家二哥正在走廊一边蹲着捣药,与其他药童无异,只是更像可怜巴巴蹲在一边。
“二哥?!你怎么在这!”
姜行拿了药杵,几步跨到姜衡身边,来势汹汹,吓得姜衡忙躲到罗雅身后。
“存善医馆的规矩,穷人药钱全面,富人药钱高额,你身为公子,怎么能想着此般讨便宜的事!”
姜衡闻言,状似深思熟虑,“那……二哥,你替我付了吧!”
“你小子!你想得美呢!”姜行举着药杵,绕到罗雅身后,姜衡赶忙躲开。
“你敢躲!你!”
姜衡绕到罗雅前面,两人绕着罗雅追赶几圈,才跑进了那处耀眼阳光之中。
美好明媚,罗雅望着兄弟俩打闹的身影,轻轻笑了几声。
姜衡终究还是苦着脸,乖乖交了钱,买了两贴止痒膏药,办完事却没走,留在医馆看着自家二哥在医馆打杂。
姜行身着粗布短衣,在医馆里捣药晒药。此刻有重病患者被扶进来,姜行忙前去帮着搬抬,与脏衣、病患接触,竟然眉头也不皱一下。姜衡也准备跟着去搭把手,一得知那人沉疴缠身,伸出的手缩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
病患抬到罗雅面前,姜衡站得远远的,感到一阵违和。
一个是身着破衣气息奄奄的糟老头子,一个是虽穿得朴素、但举止大方有礼的闺秀。这个闺秀又该怎么救治这样的病人呢?
却见罗雅面色如常,丝毫不带犹豫,马上俯身切脉。
她怎会将纤纤素手搭在那个脏兮兮的手腕上呢?
罗雅品脉品得认真,姜行看罗雅看得认真,姜衡看着这些人看得眼疼。
她判断病情、对症下药、安慰病患……一系列举动流畅自然。
好像也没那么违和,姜衡想着,他又看了一眼姜行,忽然间明白了为什么自己的二哥这么多年,都心念罗雅。
整个夏国、乃至全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罗雅。
姜行就算跑来医馆,也不能跟罗雅多说上几句话。罗雅太忙了,照顾病人、挑拣草药、研究医方……她不会分给姜行任何一个眼神,她的温柔向来只给病人。就算如此,而姜行仍然天天往医馆跑,乐在其中。
姜衡看着姜行晾完药,有些戏谑地对着二哥说道:“我说你怎么天天看不见人影儿呢!原来是跑这来染药味了!”
“我说你小子,成天就知道玩,你还不趁早回宫去,别在这给我添乱!”姜行晾完药,挥手把姜衡往边上赶了赶,姜衡撇撇嘴,跟着姜行走离晾药庭院,往回廊走去。
“你还在这上瘾了!罗姐姐又不喜欢你,你还一个劲的倒贴!”姜衡有些不明白,伸脚想去拨弄摆在旁边的一株花。
“去去去!”姜行忙把姜衡拽开了,蹲下来去检查那株花,“别给我弄坏了,我亲手栽的!”
姜衡也蹲了下来,那小白花的花瓣少,简洁,看着还挺别致。
“还挺好看的,二哥你摘一朵给我呗!”
“滚一边去!”姜行嫌弃道,专心侍弄花,看也不看姜衡一眼,“这花就像罗姑娘,简单、好看。”
姜衡一愣,这里是走廊上的一个口子,可从医馆大堂走到庭院,罗姐姐常常走这条路,姜行在这里栽了不少这样的小白花,这样罗姐姐一眼就能看到。
啧,罗姐姐也不见得喜欢。姜衡在心里骂道。
姜行站起身来。
“二哥你去哪,我们回宫吗?”姜衡懒懒道。
“罗姑娘诊病也有段时间了,估计她口该干了,我去给她倒杯茶。”
姜衡白了姜行一眼。
“二公子!二公子!”忽然一个小厮从门外跑进医馆,直直冲向一身粗布衣的姜行,跪了下来。
“二公子!”
这把姜行吓了一跳,差点把手中的茶水泼了。
“二公子?”“他是什么二公子?”“不会吧……怎么穿成这样啊……”医馆里的旁人开始窃窃私语,姜行眉头一皱,忙把小厮拽起:“你小声点!什么事?”
“是……是陛下!陛下叫您马上回宫!有大事!”小厮结结巴巴道。
“原来真是贵人啊……”“居然跑来医馆做活。”……
姜行神情复杂,他回头看了罗雅一眼,那个女子仍低着头誊写医方,恬静自若,不受旁事干扰。
她是喧闹中的一点宁静、夏炎中的一丝清凉。
在小厮喊出“二公子”的那一刻,姜行已经成为整个医馆的中心,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端着茶杯,走向罗雅,把那杯茶轻轻放在了罗雅的桌上。
罗雅头也没抬一下。
之后,姜行快步踏出医馆。
医馆旁人又开始念叨了。
“罗姑娘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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