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火种上方,莲瓣展开向下强行吞噬。
我的胸臆间传来阵阵疼痛,五脏六腑都被灼烧起来,连肚子里的胎儿似也感到不适,开始胡乱踢动。
肚子里那一下下的翻身踢打,是在向我抗议,把他热着了,不舒服。
我皱眉,忍下涌到喉间的腥甜,再次分出神力,护住肚子。
好不容易,肚子里的那个终于消停了,可我却越发不好受。
喉间腥意上涌,一股接着一股,创世火种的威力至阳至刚,极其强横,将想要撼动它的人,撕裂粉碎。
能给腹中孩子寻到一丝生机,断没有退缩之理,我心一横,操纵本体强行吞噬火种。
周遭金光大盛,只见神钥的莲瓣开始片片碎裂。
眼见不支,胸口的疼痛也开始陡然加剧。
我的眼前一阵模糊,却是勉力支撑,因为这一懈力就是面临火种的反噬。
就在这危机之时,那熔岩喷涌的上方忽然急坠来一人身影。
我心神一凛,怕他是来和我抢地母之火。
还来不及回头,就感觉到一股野蛮的力量强行压向火种。
有此等大神通者的助力,我胸中灼痛一轻,下一瞬神钥金光陡燃,一口吞下了地母之火。
我浑身一松,两步不稳,向后软去。
来人一把搂住了我,面容却是狰狞扭曲至极,“花怜!你是故意来送死?!”
罗睺已然气得不轻。
虽是搂着我,但那眼神,似乎打我一顿都不解气。
我定了定神,面无表情地挥开他,结果他却将我抱得更紧,还不由分说地吻了过来。
我正是虚弱,挣脱不得,被他又啃又吻了好几下。
“放开我。”
皱着眉,我嫌弃地擦去糊在脸上的口水,“取地母之火是我与大巫祝的交易。”
罗睺闻言,面容更加扭曲,他扣住我的双肩,恶狠狠地朝我怒吼,“交易?什么交易!你欠我的东西,何时变成了欠他!”
说不清,说不清。
我摇了摇头,不想同他浪费口舌。
只侧开脸,懒懒道:“现在我取了地母之火,与罗刹族已是生死不容,罗睺殿下最好与我划清界限,否则得罪了你那宠妃的母族,想必也不利于你一统六道的大业。”
这句话我说的随意,可罗睺却不知听出了什么歧义。
他捏着我的胳膊,将我拉进他的怀中,神情凝肃,目光炯炯地看向我,一字一句道:“是不是我不再有别的女人,你就会回到我的身边?”
我皱眉,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这个。
那段剪不断理还乱的过往,早已被我放下,此时我浑身泛着虚,不想再与他争辩,只道:“随你怎么想,总之今日以后,你我再无瓜葛。”
闻言,罗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眸中神情越来越暗。
忽然他将我拦腰抱起,脚下一踏向火口飞去。
我略是吁了口气,闭上眼,开始调理被地母之火灼伤的五脏六腑。
周遭熔岩纷纷坠落,罗睺抱着我逆风而上,很快便飞出了火口。
外面我布下的结界已经消失,罗刹一族的人却还没有离去。
众人一见罗睺,纷纷涌过来,争先恐后地开口,斥我如何不顾两族交好,强抢地火。
而那罗刹族长看见罗睺出现,又见我似乎负了伤,一时间气焰冲天,以罗刹一族的名义向罗睺讨回地火,还要讨一个是非黑白的公道来。
可这强者为尊的三界六道,哪里有什么公道。
在嗜杀成性的阿修罗族面前,没有了利用价值,若还不懂退避,那便是死路一条。
屠戮炼狱在我面前上演。
那些前一刻还叫嚣的罗刹们,下一瞬皆恐惧到扭曲。
他们完全不能理解一向与罗刹族交好,甚至联姻的阿修罗族,为何会忽然翻脸?
我沉默地退至一旁,闭目调息,不去看那些血腥杀戮的场景。
直到那淌着鲜血蟒鞭,指向坐倒在地上,面色青白的蓝婆罗。
我睁眼,“放了她。”
罗睺闻言,略是侧目向我,殷红的唇勾出一抹冰冷嗜血的弧度,“罗刹族今日欲伤我的皇姐,理当灭族惩戒。”
我却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罗刹族今日并未伤我,也伤不了我,罗睺别把你的盘算拿我当借口,放了她!”
地母之火已被我所取,长期以此要挟阿修罗族的罗刹族再无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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