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对孩子做出什么不利的举动。
却没想到,他知我没有奶水,特地去了一趟人道,找来牛乳给孩子。
我将信将疑地接过牛乳,自己先喝了一口,没有发现异常后,才喂给孩子。
这一次,那吸不出奶,饿得彻夜哭嚎的小奶娃,终于安静了。
看他能喝下牛乳,我也终于松了口气。
这一夜,芙迦主动抱了孩子去休息。
我心中不愿,但身体实在是太虚,冷汗热汗一阵接着一阵。
孩子刚刚抱走,我就陷入了半晕厥的昏睡。
那沉重的感觉似要将灵魂吸入无底深渊,我行走在一片荒芜的旷野上,看见了自己的本体。
那把贯穿了千年始末的神钥,驱使了无数人的野心和yù_wàng。
界外之物本应无罪,却因神心人性而有罪。
一切似乎都到了应该结束的时候。
神钥已经枯萎,往后也不会再有为之争夺的故事。
看着那不再散发着无穷神力的金莲,此刻已形如枯石,大部分莲瓣都已碎裂。
我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
这一路走来,太长太久,久到我已忘了一切是如何开始。
似从懵懂无知,到算计伤情,也曾有交付真心,和自以为是的改变命运。
从一粒无足轻重的微尘到可操纵苍生的大能者。
原来故事真不如书中所幻想,小人物的命运,从忍辱负重,到睚眦必报,最后傲视天地,唯我独尊。
当所见愈多,所历愈多。
才知,本真最真,初心最可贵。
我一直期盼的那个结局将要到来了。
尽管这只是无尽时空的一粒微尘,微不足道的一个节点。
但对我来说,是将要永远凝固的时间。
我睁开眼,心中平静。
有那么一丝的不舍,牵挂着刚刚降世的孩子。
他今后的路将会如何,我并不知晓,只知地母之火应能保他一命,而他的命运会是坎坷还是荣耀,我这个尽不到责任的母亲,已无力安排。
其实,我宁愿他生活在一个小小的族群里,平淡而安宁地生活。
没有那些大起大落的悲怆或是荣耀,不必像罗睺一般肩负族人的命运,也不必像释迦一样,掌管六道的安宁,更不用像毗湿奴一样,维护宇宙秩序的稳定。
当然也不能像湿婆一样,屹于众生之上,无心无情肆意妄为。
也许是我终归成了凡人心性,在那些可呼风唤雨的人眼里,这是懦弱者的选择。
但这却是一个母亲对孩子最真挚的愿想,只希望他喜乐安康,无忧无虑。
目光从床幔移向房间,寝殿内一片漆黑,似已到了午夜时分。
而我床头,还趴睡着一个男人。
他昨日还在战场,今日却出现在我和孩子的身边。
我知跨界人道对他来说并非难事,但也不是弹指一挥轻而易举之事。
可这段时日,他已不知去了多少次人道。
费尽心思带来的,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东西。
其实到了最后,我心中对他的怨恨已渐渐消弭。
那些表达出的张狂与不屑,不过是曾经的一口怨气。
胸口有些凉,我低头一看,脖子上不知何时挂了一块银色的东西。
我吃力地拿起那物一看,有些愕然。
竟是一块长命锁。
我有些想笑,却更觉酸楚。
那长命锁上似还有字,我手指轻触着,似乎摸了长安二字。
这时,罗睺醒了。
看我拿着脖子上的东西研究着,他侧身上榻,将我抱进怀中。
换作以往我定会将他冷冷拒绝,不过今夜,许是生产过后的虚弱,或已看到尽头的释然。
我没有拒绝。
黑夜中,他抱着我,胸膛如火,煨暖我冰冷的身体。
许久,我们都没有说话。
黑暗是不戳破彼此的屏障。
待朝晨将至,又是新的一天到来。
昼夜交替,日复一日,是界内法则,亘古不变的规律。
时间无声流逝,在晨曦的微光中,我翻开手,一粒莹白的玉种出现在掌心。
“这是阿修罗圣殿之心曾托付给我的东西,圣殿之心曾说,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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