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琴瑟。”
琴瑟根本没打算停手,她手挥舞的速度更快了,她紧闭双眼根本没有再看我。越来越多的羽毛开始在空中飞舞,零碎的白色,像极了一场凄寒的大雪。
“悲莫悲兮声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琴瑟哀婉地诵道。
霎时间,本来柔和的月光仿佛是一根根穿心的箭,琴瑟在月光下仿佛已被洞穿,月光洒下来,她不再有影子残留。她是空气,她是浓雾,她是一个没有身影的存在。
“不要,琴瑟,快停下来。”
可她根本听不到。
一道红光涂染了整片天空,星与月都黯然失色了。
我本能地捂住了眼睛,刺目的炫光根本无法注视。
琴瑟就这么消失了!月光下再无她白衣飘飘的身影。
只剩被染红的漫天羽毛,在风中孤零零地飘摇,飘向聚落的方向。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一曲凤求凰是她最后一次弹奏,我才明白为什么这个法术从此之后再也不会存在。看着那纷飞的漫天羽毛,我浑身都失去了力气。是我太自私了,我总是想要解开的法术竟然需要牺牲这无暇的红颜。
羽织和羽歌从天空飞了下来,扶起了瘫倒的我。
“公子,这是怎么了?刚刚我们看到了一片红光。”羽织焦急地问我。
“琴瑟……她解开了那个法术。”我连说话都没有了力气。
“那妈妈呢?她怎么不见了。”羽歌摇晃着我,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琴瑟她飞走了。”我按着琴瑟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飞走了?怎么可能。”冰雪聪明的羽歌显然不会相信我这样的轻描淡写。
“她很伤心,她说我根本不是那个人,于是就飞走了。”我只能这样说,我狠不下心告诉她们真相。
羽织面露苦色。“公子,若真是这样,我现在要赶快回聚落了,我的那些同族被解开了困扰他们三百多年的法术,现在一定大乱。”
“羽织姑娘,琴瑟临走前嘱托我告诉你,以后要给你的族人自由。”这是琴瑟最后对我的嘱托,我自然不会忘记。
“我懂了。”羽织转过身准备离开了。“公子,你和妹妹快走吧。”
“姑娘等一下。”我叫住了她,并取出了那个香囊。“这是琴瑟交给我的,但我觉得还是要留给你。这本来就是你们族的东西。”
羽织接过香囊取出了那根羽毛,然后又将香囊还给了我。“羽毛我拿去了,但这香囊是妈妈对那个书生的心意,你还是把它拿走吧。”
这个不起眼的香囊此刻在我手中,我竟不能承其重。
“公子。”羽织的话有些犹豫。“你可知当初母亲为何要施展这个我们族被禁用多年的法术?”
羽织深吸了一口气。
“我那时还小,但那天的场景我却历历在目。当时母亲第一天做首领,就给下面那些族人提出要与书生成亲的想法,她希望得到同族的赞许与祝福。可是她得到的却是无尽的指责与诋毁,那些人都嘶吼着要吃掉书生,母亲无奈之举,只好用那恶毒的法术作为对书生的保护。”羽织停顿了片刻。“书生那时听不懂鸟人语,只以为母亲是为了权力才这样做。”
因爱而生,因爱而亡,我此刻方悟。
羽织说完,又给了羽歌一个拥抱。“妹妹,希望你做了对的选择。”
“姐姐……”羽歌忍不住嚎啕大哭,她一下就钻进羽织的怀里。
“公子,你可要照顾好我妹妹,不然我会找你算账的。”羽织冲我眨了下眼睛,微微笑了笑。
便起身飞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我们走吧。”羽歌晃了晃楞在原地的我。“我已经把御雷术告诉了姐姐,加上那根羽毛,我相信姐姐肯定有办法让我那些同族信服的。”
羽歌带我飞向了河岸,树林,湖水,此刻这些景象我再也不想看到,害怕触景生伤。
我们来到海岸,经过了战争的洗礼,这里已经是遍地鳞伤,鱼妖大军战船的残骸孤零零地漂浮在平静的海面上,见证着昨日的硝烟滚滚。我仔细看,才发现有一个身影正在对着一艘战船敲敲打打。这艘战船就拴在当时我们汽艇拴过的那根木桩上。
这个身影我再熟悉不过了,是我的朋友龙少,原来他今天将海上的残骸收集起来,竟然拼凑成一艘完整的船,这都船看起来威风凛凛,比当时我们的汽艇要大气的多,龙少真是总能给我惊喜啊,没想到竟然他还有这样的手艺。
“泉哥,你们终于来了,我给你们把战船都修好了,哈哈,羽织说你们如果直接飞回去,难免会引起惊动,还是坐船回去比较稳妥。”龙少抿了抿满脸的汗水,看来他今天一直在做修补这件事情。
“龙少,谢谢你。”我紧紧地抱住了龙少,我很想把这些不敢对羽歌说的故事告诉龙少,多么希望他也能跟我回去。“兄弟,你真的决定要留在这里吗?这里并没有自由。”
“泉哥,什么叫自由?其实我在北京做群演的日子就像噩梦一般,每天没日没夜的疲于奔命,却依旧活在别人的嘲笑与讥讽里,那样的生活仿佛一个无底洞,不断吸食着我的生命力,你知道就因为我是一个胖子,每天挤在地铁里别人看我的那种异样眼光吗?这就是自由吗?”龙少语气十分深沉,眼神中溢满了哀伤,那是我从未见过的表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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