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再大也大不过天去多么简单而直白的道理。
景行看着燕之举着的那只手,只觉是狠狠的甩在了自己的脸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道:“行啊,成家大小姐和燕家的傻丫头就是不一样啊,脾气见涨!”
“我从变过。一直都是燕之。”燕之放下手,看着景行针锋相对道:“倒是王爷你,先看我是个乡下傻丫头,再看我是燕之,如今看我是乐圣的女儿”
“说话真狠!一点儿面子都不给爷留”景行垂了眼帘,嘟嘟嚷嚷的小声儿说道。
燕之点点头,闭了嘴,索性不在言语。
景行低头百无聊赖地坐了一阵,回头看见燕之闭了眼老僧入定似的盘膝坐在大炕中间,是瘦骨伶仃的孤单模样,他心里一酸,爬向了她:“胭脂,你告诉爷,爷得怎么做你才能不气爷了”
燕之睁眼看着那张在自己眼前的面孔,心里却想到:怎么看多了这张脸,我连美丑都分不出了呢?国师大人和梅卿都生的漂亮精致,我却还是看着他这模样顺眼
她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温柔,这让一直盯着燕之看的景行雀跃不已!
“胭脂”他又往前凑了凑,她的唇就在眼前,唇上起了皮还有几个已然瘪了的燎泡,甚至她呼出的热气直接扑在景行的脸上,让他能清楚地闻到她口中的汤药味儿。
景行不由自主的侧了头,他想亲亲她,润一润她的唇瓣。
“过去,不管你是谁,我都义无反顾的喜欢了你。对此,我至今不悔!”燕之眼中的目光瞬间冷了下来:“我能容忍你病怏怏的身体,我珍视我们在一起的所有时间,哪怕有一天你真的先走一步,我想,在以后只有我一个人的日子里,我也会心平气和的老去,最后躺在你的身边,我们一起归于尘土”
生同衾死同穴,这不是结果,是燕之能给予景行的最真实的承诺。
她想用她一生的幸福去换与他在一起的短暂的岁月。
“你对不起我对你的这一片心。”燕之伸手用力抓住了自己的衣襟,指节泛着白:“我忘了自己是谁都不会忘了喜欢你,可你呢?竟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番话来!你早就知道了我是谁却不肯告诉我!”
“你的心到底有多黑多硬才能如此对我?!”
燕之仰头冷笑一声:“所以,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原谅你了。”
“过去的,一笔勾销。”
“以后,你我之间再不谈情!”
“怎么样啊?”三郡主从景行进王府就一路追着他,虽然一看弟弟的脸色她就猜到事情大概没有解决,可她还是忍不住问道:“胭脂还生气呢?”
“生气。这不,又把我赶出来了。”景行疲惫地坐在椅子上:“她生气才对,若是一点不气就是她心里真没我了。”
“话是这么说,可她那个脾气也太大了。”景姃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叹了口气:“你都去哄她了,她就不能给你个台阶下?”
景行低着头,脑子里都是燕之方才说过的话。
听了三姐的话,他不由得一阵苦笑:她都打定了主意不和我过了,还提什么台阶面子
“去准备浴汤。”景行挥手打发了要过来伺候他更衣的福全,看着他走出了寝殿才小声说道:“胭脂要见刘镜尘和沈氏,我答应了。”
“见吧”三郡主愣了愣,随即说道:“阿弟,你护得了三姐一时却护不了我一世。胭脂早晚都得知道的。”
“这事儿是徐奉做下的,和三姐没关系。”景行轻声道:“胭脂虽然恼我,可她那个人恩怨分明,不会迁怒于三姐身上的。”
“徐奉是我的夫君,他做下的与我做下的又有什么分别?”景姃拿起烛台边的铜签子挑了挑灯芯:“在旁人看来还不是一样的。”
景行心中一动。
三姐这话没错,在外人看来,她与徐奉夫妻同体,自然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忽然说道:“三姐,你与徐奉和离吧!”
“什么?!”三郡主猛抬头看向了自己的弟弟:“阿弟,你说什么?”
“王爷,浴汤备下了,您是在浴房沐浴还是在寝殿?”福全在门外问道。
景行对景姃使了个眼色才开口道:“去浴房。”
“三姐,这事儿你先好好琢磨琢磨,等我得空了在于你细说!”景行起身的功夫俯身在三郡主耳边轻声道:“别当着福全说”
第二天,天才亮,燕之就听见院子里有了动静。
她晚上睡下的时候又服了一次药,倒是睡得很安稳。
一夜好睡,让她身子缓上来不少,想着今天要早些去铺子,燕之也早早的起了炕。
“这么早起来就为了做衣服?”开门出来,燕之看见了坐在小板凳上低头缝着衣衫的梅卿。
“师父,您也起来了?”梅卿忙吧怀里的东西放在笸箩里起身到燕之跟前行礼道:“是我吵了您吧?”
“没有。”燕之摆摆手,从笸箩里拿起了那件衣服,她吃惊的说道:“真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样的好手艺!”
昨天才扯的布料,如今已经被梅卿裁剪了缝制的七七有了模样,燕之捋着衣襟细看,就见那上面的针脚细密整齐,藏得又好,不细看都看不来。
“昨儿晚上我没找到尺子,就比着我那件旧衫裁了。”被燕之一夸,梅卿掩口一笑:“这件样式简单,都是一样的针法,这料子好,织的密不会跳丝,我连包边都省了。”
燕之把那件儿没做好的衣服搭在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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