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想到光吃小油菜的话有些单调,就去张进步家里,找何婶要了几棵苦麦菜还有大白菜的菜苗,种了下去。
至于萝卜什么的,他倒是没有种。
种下去之后,季冬先是浇了些水,而后就将自己的手洗干净,换了一件棉衣,穿好鞋子,这才出发去公社革命委员会。
他去到的时候,才九点五十分。
季冬也不耽搁,直接来到了公社革命委员会的办公室。
公社革命委员会办公室只有廖长波主任在办公,他听到敲门声,抬头一看,看是一个少年。
面生的少年。
年底了,办公室的事情越来越多,他忙得分身乏术,恨不得将自己给掰成两半用。
看到是一个面生的小伙子,并且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衣,瞬间就想呵斥出声。
只是,这话到了嘴边,他忽然想起了今天十点京城那一边会有一通电话过来。
京城那一边的人,直接指定公社黎星大队的一个知青接电话。
廖长波心里一凛,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站了起来,笑容立马就浮现脸上,问着季冬:“你可是黎星大队的季知青?”
季冬点头,说:“是的。我过来听电话。”
廖长波暗自松了一口气。
幸好他刚才没有发火,要不然,也不知道会不会得罪人。
虽然山高皇帝远,那一边的人不太可能会撸了他的职务,但是谨慎一点准没有错。
办公室主任这个位置虽然繁琐的事情多,但是因为油水也多,所以盯着的人也很多。
谨慎一点没有错,不要随便得罪人。
“快,快过来坐。”廖长波赶紧招呼着,脸上的笑容就没有落下来过,“我去给你倒杯茶。”
说罢,根本就不等季冬反应,随后就拿出一个搪瓷杯子,抓了一点茶,用暖壶倒了些热水下来。
将杯子递给季冬,廖长波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笑眯眯地问着季冬:“你是走路还是骑自行车从大队里过来的?”
“我自己走路过来的。”季冬半起身,接过那一杯茶水,回着廖长波的问题。
“从你们大队走路过来公社这里,至少要半个小时,这会儿天又冷,风大,累坏了吧?”廖长波关切地问着。
要是寻常人得到公社办公室主任这么关心的询问,可能早就激动坏了,但是季冬并不是寻常人。
他摇头,说:“这倒不累。我下乡当知青那么久,什么样苦头没有吃过,这么一点苦倒是不放在眼里。”
“你当了多少年的知青了?”廖长波果然不愧为办公室主任,听得季冬这么一说,赶紧接上话题。
虽然说是平常的聊天,但是也在不动声色地打探着季冬的底细。
也不知道眼前这个知青跟电话里头那个大人物是什么关系?照眼前这个季知青所说,他在大队里当知青已经当了很久了。
要是真的像他所猜测的那样,那这个季知青也真是低调,在他们这个公社里做了那么久的知青,背景那么深,竟然一点风声也没有露。
要不是有前几天这一通电话过来,他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公社底下的大队竟然有这么一号人物。
“两年了。”季冬垂下眼帘,说着,“这时间过得也真快,一转眼就两年了。想我当年刚来大队的时候,什么也不懂,连插秧也不懂得插,这两年算是锻炼过来了。”
廖长波不自觉就被吸引住了,忘记自己刚开始想和季冬说些什么。
“幸好,高考恢复了。”季冬说着,“这也算是给我们知青一个选择。”
他倒是想说一条活路的,但是想想,还是觉得不能这么说。
“这高考挺好的。”廖长波感慨,“恢复高考之后,大家没有必要去争夺工农兵大学那个名额。只要肯努力,就能寻找到出路。”
季冬点头,脸上也不自觉地带着一丝笑容,说:“这个政策下来之后,我们大队的知青全都停工,都在认真复习考试。”
“其他大队的知青,复员军人等,应该也是这样。”
“是啊。”廖长波脸色有些怔忡,似是回忆起前两个月的情况,“他们都在争分夺秒地看书,学习气氛很是浓厚。大家都非常珍惜这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都在努力。”
“对了。”廖长波忽然话题一转,问着季冬,“你这一次也参加高考没有?考得怎么样?”
肯定是参加了的。
这高考的份量比工农兵大学还要重呢,并且这是恢复高考之后,第一届高考,这其中的意义可多了去了。了
季冬点头,说:“参加了的。”
“考得还行。”
廖长波见季冬没有细说,也不打算细问,他隐约猜到这一次电话的内容。
他正准备转移话题,却听得电话铃声响了。
廖长波立马就去接了起来,他神色肃穆,恭敬地听着电话,间或点头,过了一会儿,廖长波便招手让他过来听电话。
季冬接过话筒,那头的人便说了起来。
“季冬。”季行的声音在话筒中响起。
“爸。”季冬不情不愿地说着。
廖长波一听,心里一惊,而后不敢再听下去,自己退出办公室,并且将门给掩上。
“季冬,你高考怎么样?”季行直接开门见山地问着,“考得如何?”
“还不错。”季冬脸色不动,说着,“前两天才刚考完。”
“那就好。”季冬点头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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