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我叶家世代镇守边关,若不是为了匡扶正统,我何必入京,蹚这摊浑水?”
此语犹如石破天惊一般,在邵淑华脑海中炸开:“叶家竟是……”
叶家竟一直都是隐形的帝党?这些年来,叶家几乎没有插-手-过帝党与后党之争,只顾着壮大自身的势力,邵淑华还真没看出来叶家有帮皇帝的打算。
不过,邵淑华到底也不是蠢人,脑子很快便转过弯来。诚如叶靖泽所说,若不是为了帝党与后党之争,叶靖泽何必进京,难不成是为了取而代之,自己上位?若威远大将军一系当真准备这么做,就不该荒废了这些年在边关。
是,如今叶氏一族在边关是举重若轻,但自古以来,能够一路从边关打到京城的有几个?若真准备图谋大位,就不该荒废了在京城的人脉。
在叶靖泽入京之前,叶家在京城的人脉已只余十之一二了,哪怕是后来叶靖泽竭力修复与老亲旧友的关系,也不过恢复到十之二三。不能说叶家在京城没有影响力,但这份影响力也比不过全盛之期的后党以及如今的帝党。倘若叶家真有别个心思,断不该如此。
“当年,陛下继位,后宫中有两宫太后,两宫太后都想得到最大的权柄。陛下生母敬仁太后小官之女出身,论见识比不得如今的敬敏太后,便想着拉拢我母亲,好得到叶家的支持。这事儿被敬敏太后知道了,竟设计了一场毒计,令我母亲在她宫中误服-毒-药而亡。后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敬仁太后,敬仁太后因此郁郁不得志,我与我父却是不信这件事的主谋是敬仁太后。只是,再怎么不信,又如何?首尾都被人扫干净了,我们也没法给母亲讨回个公道来!”
邵淑华静静地听着,忽而道:“此事中,最大的受益者是敬敏太后。只是,叶夫人毕竟是因敬仁太后而亡,故,威远大将军与你也无法再对敬仁太后和皇上一如往昔。不,不止这么简单,恐怕那毒-药确实是敬仁太后奉上的吧,只是敬仁太后最初的目标并不是叶夫人。”
若敬仁太后从头到尾只是被人利用了,叶家人断不至于迁怒至斯。但,倘若叶夫人是直接死在敬仁太后手中的,哪怕明知道始作俑者另有其人,叶家父子对敬仁太后母子也是心结难消了。
敬敏太后难道不知道做这件事会引得叶家人怀疑吗?不,她知道,但她就是要把敬仁太后拖下水。否则,按照威远大将军的忠心,日后定会站在小皇帝那边的,小皇帝对生母感情深,他站在小皇帝一边,与站在敬仁太后一边,也没什么差别了。
事实上,敬敏太后的谋划也的确成功了,至少这十多年来,威远大将军确实远走边疆,再不过问朝中之事。
只是,他不过问,他的儿子却想过问一把。敬仁太后虽然有错,但也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与敬仁太后相比,如今好好端端活着的敬敏太后才是最大的赢家,她显然,更加不可饶恕。
“所以,我回来了。不管那件事,敬敏太后是主谋,还是只负责推波助澜,我都不会看着她安享荣华。况我父亲,为朝廷尽忠一辈子,这有负先帝之托的恶名,怎么也不该由他来担!”
“这么说,你心里早已有了成算,而你的言行,也能够代表整个威远将军府。”
邵淑华松了口气。好不容易才找到这样一个与她心意相通的人,若是因为立场问题而不得不分开,恐怕日后她再也不会有这等心思了。
“是,我入京这件事,是父亲默许了的,你不必担心。”叶靖泽握住了邵淑华的手:“阿淑,我既然敢追求你,总不至于最后倒把选择的难题交给你,你且放心吧。”
“这么有担当?”邵淑华盯着叶靖泽打量半响,忽的露出粲然一笑:“好,我记着了,日后,你若是敢把难题踢给我,我可是会翻脸不认人的!”
“自然不会。我心悦你,何尝舍得你烦恼?”
“我常听闻叶小将军在边关人称煞神,最喜欢摆张死皮疙瘩脸,没想到,说起好听话来,竟也是一套一套的,实在意外!”
“那些人,我不在意他们,自然别想得到我的好脸色。可阿淑你不一样,你对我来说跟任何人都不一样,我只想让你开心……”
邵淑华轻咳了两声,有些怪不好意思的:“你既然说了不让我烦恼,眼下正巧有一桩事要你去做呢!”她取出袖子中的图,递给叶靖泽:“这是边关粗略地图,听闻你对边关道路最是熟悉不过,你替我把这些不全的道路给补上吧,再把要铺筑沥青路面的道路好生测量一番。既是要铺筑道路,需要更精确的数据才行……”
“阿淑,你交代的事,我自然会好好去办的。不过,你好歹可怜可怜我这么些年来孤身一人,与我见面的时候,少谈些公事好不好?”自得了邵淑华给的准信儿后,叶靖泽越发没脸没皮,在邵淑华面前扮可怜毫无压力。
邵淑华虽然也算是那种不解风情的人,但看着叶靖泽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一时也是无话可说了。
“咱们俩这事儿,可比修路重要多了,是关乎国之大计的大事儿啊。若是皇上知道了,想必也会鼓励我们先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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