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视下,她无奈接了起来。担心沈亮听见惹了麻烦,她故意退开几步,而沈亮也正沉浸在介绍礼品的喜悦中,俨然没注意到陈应月接电话的动作。
“喂,干嘛?”她手捂着听筒,声音小小的。
那头男人的声音却冷静如斯:“他就是你那个相亲对象?听说是叫……沈亮?”
“有什么问题吗?”
“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个?”
“我不需要回答你。”陈应月抬头剜了他一眼。
陆亦修站在窗台前,饶有兴致地笑着,但是这笑容,却瞧得陈应月遍体生寒:“他准备的礼物还挺多的嘛,看样子你是打算年初一带他回家确认关系了。”
“这不关你什么事。”
沈亮见她在打电话,关上后备箱,准备开车。
陆亦修看着,在电话那头提示她:“陈应月,他在叫你上车了。”
陈应月懒得理会陆亦修,抬脚跨上宝马x5的副驾驶座,伸手就要挂掉。
结果那个红色的按键还没摁掉,电话里忽然传来男人沉沉的声线,一点都不像平日里陆亦修吊儿郎当跟她调笑的模样。这样的口气,她曾见过陆亦修发作过一次,就是在他们分手的那天。他站在她面前,摔光了两人公寓里的所有东西后,就是用这样的口气跟她说话的。
他说:“陈应月你再敢跨一步试试?”
“我为什么不敢?”
“我命令你马上给我从他的车上下来。”
“你没权利命令我。”
她仰起脸,跨前一步,与他对抗。
“很好。”他的脸消失在窗台上,陈应月听见电话那头换鞋的声音,有点慌。他不疾不徐地说:“那我现在就下楼,砸了他的车。然后安排经纪人发通稿,正好一年前咱们俩公开关系的那则通稿写得不错,一直没来得及发出去,我觉得这时候发也不错。你说,你跟我从高中起,折腾了快十年,这个叫沈亮的要是知道了,还会不会跟你在一起?他愿意,他家里人也不会愿意吧。”
“陆亦修,你是不是疯了?!”
陈应月吼了一声,沈亮听见了。他诧异地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走下车,手机里拖鞋踢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还在继续,她深吸一口气,沉下嗓子:“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下车,初一回家的事情也就此作罢,这样你可以消停了吗?”
“可以。”
他这次倒是回答得很爽快。
换拖鞋的声音停了,陈应月哽在喉咙的一口气终于是舒开了。
陆亦修向来是个冲动派,说得出做得到。他说要砸车、发通稿,陈应月真是一点都不怀疑他会做。
毕竟陆亦修就是个疯子。
十年前,因为高年级学长在顶楼对她吹了一声口哨,陆亦修可是连跑了六层楼,把人家摁在地上往死里打,差点没把人打残。
陈应月跟沈亮道了歉,说是父亲打电话过来说初一临时有事,要改天才能请他往家里做客了。
沈亮没察觉出什么,心里虽然有点可惜,但也没再多说。
沈亮的车陈应月算是不敢坐了,借口有公事要处理,把他支走,重新回到了楼上。
推开门,陆亦修正翘着腿,看着电影频道里,无限复播的他的成名作《城府》。
刚才的言语火拼好像过眼云烟,他整个人十分懒散地靠在沙发里,连陈应月放下包走进来的时候,他也没多看她一眼,只是静默地说了一句。
“你刚才骗他说打电话来的是你爸?”
“你怎么知道?”
“这么多年你撒谎又精进了。”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监听?”陈应月摸了摸口袋,想掏出点什么。
他说,“最近在筹备一部聋哑题材的电影,学了点唇语,能看懂。”
闻言,陈应月不说话了。
陆亦修将腿收下来,侧过脸看向她:“以后别坐别人的车回家了,我心里膈应,就是下大雪也不可以。”
陆亦修可真不想说,昨天在陆家嘴,他在车里等了她多久。久到他看见有辆宝马x5取代他,停在了她公司门口的老位置。他也看见了,她下楼梯后,跟同事有说有笑地上了那人的车,看起来特别的幸福。
后来,他急眼了,在雪夜的高速上飙车到200码,提前回到了悦西花苑。这里是他们俩人不靠父母,用毕业后攒下的第一笔钱,买的以后打算结婚的房子。
陆亦修从小最看重输赢,他分明跟陈应月说好,分手后谁再找对方就算输的。
可偏偏他都认输了,她怎么还不肯应呢。
她陈应月就是倔,倔得像头牛。
《城府》的情节还在继续。
陆亦修站起来,将陈应月揽住,拖回沙发上跟他一起看电影。
他说:“还记得吗?拍这部电影的时候,你刚答应跟我在一起。”
陈应月眼神飘向别处:“2011年的电影,距离现在已经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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