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林笑的苦恼不谈,陈军这边也是压力山大,看着面前浩浩荡荡几百人的示威人群,陈军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力和挫败感。
成克功那个混蛋,赶回来的第一件事居然就是建议他请求本地的黑社会帮助,这让他恨不得生撕了这混小子不可。
“你要记住,我们是警察,无论任何时候我们都代表的是正义的一方,怎么可以和黑社会为伍”陈军的官话说的是义正言辞,可是他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就连成克功也是一边附和着陈军的话,一边已经指使小王赶快去找黑道的朋友帮忙。
李卫国这时候也匆匆赶了过来,看着县政府大楼门口群情激奋的老百姓,他心里满是惆怅,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前面手足无措的陈军,暗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紧接着就转身进了政府大楼。
李卫国不是没有见识过这种场面,但是那是90年代末的事情了,那会儿好处理,先劝、后打、再抓、最后判刑,刀刀见血,刀刀致命。这方法在90年代那个法制不健全的时候是相当有效的,拿到现在分分钟就可能把自己给关进去,所以李卫国这时候只能选择不回头,找县长来,找县公安局长来开会,赶快!
钱建军也知道了老百姓游行示威的事情,只是他却没有如同李卫国一般紧张,因为此刻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摆在他的眼前,如何处置这些挖掘出来的尸体,总共二十七具,齐刷刷的摆在他的面前,像是在嘲讽他似的,齐齐整整,不发一言。
秘书小田见自己这个老领导,久久不发言,小心问道:“钱市长,您在考虑什么?这次安全事故责任又不在你,你如实往上报就是了”。
钱建军看了一眼小田,道:“你认为我现在考虑的是如何隐瞒死亡人数吗?幼稚!”
小田压低了头,这还是他第一次受钱建军批评。
钱建军长叹一口气缓缓道,我考虑的是这件事情背后的真相,考虑的是这二十七具尸体背后的血债该找谁去申诉,考虑的是公平和正义,小田,你要记住我们从政者,心里要有杆秤,一头放着经济,一头也要放着老百姓的生活,只有时刻将老百姓放在心里,我们才能无愧于党,无愧于心。
“只是领导,我怕您要的真相很难探究了,这些死难者虽然都救了出来,但是现场却被破坏了,也不知道谁下的命令,为了尽快畅通这条跨省高架桥,保证这条跨省经济运输道路的早日恢复,事故现场痕迹全部被就地掩埋了,专家学者,根本无法取得数据来探查当时这片坍塌的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谁下的这个混账命令?”钱市长并不知晓这件事,救援已经快接近尾声了,所以这几天他一直在处理善后事宜,并没有亲自跟进过现场情况。
“似乎是曾省长的意思”小田道。
“曾省长他怎么会呢?”钱建军想不通,拿起电话就要拨打曾为民的电话,但是只按下第一个号码钱建军就停住了。
他问道小田:“这条jn跨省高架桥是否有那么重要?”
小田点头道:“我省和岭南省总共只有三条跨省高架桥,其中东门高架桥修建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受当时时代背景限制只设置了双向六车道,已经无法满足现在日益增长的货运输出力度,又加之收费昂贵,很少有车走那边。另外一条西门高架桥,虽然修建于2003年,运力设计也是按照最大运载力设计,但是随着国家中部崛起计划,和中部城市群的联合发展,西门高架桥也只能堪堪承担起部分责任。”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条jn跨省高架桥很重要?”钱建军问道。
小田点头,找来了一份地图,递给钱建军道:“您看这jn跨省高架桥正好处在我省和江南省交界的最南端,距离最短,运载能力最强,而且收费也不贵,所以通往南方的货运大部分都从这儿南下”。
钱建军此刻内心是五味杂陈的,虽然这jn跨省高架桥修建在他下属的县内,但是一来这条高架桥直接是由两省交通厅通过修建的并不经过他,而且这段路本来,二来这j县本就是他直管下最偏僻也是最穷的一个区县,他平时极少涉足这儿。三来,他内心还在找着理由,却很快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道:“我应该道歉,什么理由都是假的,平时我一直只想着管好我那一亩三分地,却忘记了下面县城的死活,只想着不要给我出事,不要给我出乱子就好了,却忘记了我一个作为一市之长的基本职责并不只是管好我那座城,还有下面十几个区县老百姓的生活”。
钱建军仔细反省了片刻,马上又振作起来道:“小田,马上备车,我要去见曾省长“。
小田点头,就要出去安排车辆,却及时收到了消息说曾省长已经走了,这让钱建军有些措手不及,满腹的检讨一时不知道该向谁去诉说。
“曾省长走之前有留下什么话吗?”钱建军问道。
小田摇摇头,说曾省长一大早就走了,没有和任何人交代事情,只是听说给李卫国书记留了一张纸条,现在正派人给李书记送过去。
“留了纸条?什么纸条?”
小田摇头,说不清楚,纸条已经被李卫国的秘书何强拿走了,据说是曾省长交代的不许任何人看纸条里面的内容。
钱市长听了这话,突然想起似乎这李卫国是曾省长当年在市委党校任教时培养出来的学生之一。
李卫国此刻正拿着被何强递过来的纸条,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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