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药膏,但祈凤鸣最后做出来的是一种药液,褐色,闻有草药香气,要是涂抹在太阳穴,那叫一个透心凉心飞扬。
托这药液的福,在祈凰舞再给张三花讲解阵法时她总算没有再睡着了,可也总是云里雾里听不明白。
“陌上!”
“啊?”张三花回过神,看了看天色,“今天的课程已经结束了么,那我去练刀了。”
祈凰舞李安臭的不行,简直想把手里的书扔在地上,可家里的书大多都是珍品,出去都不一定找得到,只有强按下心头的不爽。
“刀刀刀,一天就知道练刀。你说都一个月了,你连个易经都没背下来,除了蛊毒你是真的一点都不着急出去了?!”
祈凰舞这一句吼得有点大声,张三花揉了揉耳朵,也有些委屈。她在这里已经待了差不多有一年了,不知道林二狗那边现在是什么状况,有没有把阿娘糊弄过去,要是没有,阿娘因为伤心过度生了病可怎么办。
她也很想出去,可是她就是学不会啊。
“不管你了。”祈凰舞气呼呼的看了会张三花,可是呼唤自家阿弟,“阿鸣,阿鸣~~”
今天外面下雨,祈凤鸣没上山,是以现在还在家,听祈凰舞一呼唤就走了过来。
“怎么了阿姐。”
“怎么了,我要罢工!”说着祈凰舞又扭头瞪了张三花一眼,“我不管了,就按你说的做吧。”
“早就该这样了。”祈凤鸣浅笑,对着张三花挑了挑眉,“放心,按我的方法来,不到半年她就能学个七七八八。”
张三花忽然打了个寒颤,总有种很不妙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祈凤鸣领着张三花走到了石林边。
这一年中,张三花的活动区域只有茅庐小溪和小山。对于其他地方,她倒是想偷偷去看看,只是祈家姐弟看的紧,一直没找到机会。这石林她第一次来,一眼望去,全是高高低低粗细不一的石头,立在岩地上,像一把把即将刺向天空的剑。
祈凤鸣看了看石林,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塞给张三花。张三花拿着书,看看封面上的“易经初解”四个大字,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别往后退啊。“祈凤鸣挑起了眉,一脸坏笑,”进去啊。“
张三花坚定地摇摇头。她早就看出祈凤鸣最近身上很多灰,不是在山上弄的,也不可能是在湿地或花野弄的,现在到了石林,再加上前面岩地上一些拖拽的痕迹,不难可以分析出祈凤鸣一定是早就在这里做了手脚。
至于什么手脚,看她手上这本破书还不明白嘛!!
”陌上,乖,听话。“祈凤鸣直视张三花的双眼,声音低沉顺滑,“如果你自己不进去,我就拎你进去咯。”
这一年张三花长了些个,可和祈凤鸣比还差得远。祈凤鸣说拎,那就真的是和拎小鸡一样。
知道今天是难逃一劫了,张三花衡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自己走进去。走到入口边缘时,她突然停了一下,回头问祈凤鸣:“你会在这里等我么?”
“你要是在一个时辰里出来我就等,查过一个时辰我就回去了。”
张三花默了一下:“我要是一天都出不来呢。”
“那你就待到能出来为止,反正我是不会来接你的。”相处了这么久,祈凤鸣已经对帝女这个身份没有什么感觉了,张三花现在在他眼里唯一的作用就是带他们出去。
“我要是一直出不来呢。”张三花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
“那你就死在里面吧。”祈凤鸣勾着嘴角,眼中笑意盈盈,仿佛自己说的是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寒暄话。可张三花知道,他是认真的。
“快进去。”祈凤鸣有些不耐烦了,张三花最后又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走进了石林。
约莫走了二十来步,再回头,果然来路已经分不清了,只见一根根石柱耸立着,感觉前后左右都是一个模样。
站在原地,张三花没有急着观察周围环境,而是在想,祈凤鸣对自己的态度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最开始的时候明明很友善啊,为什么最近说话老是带刺。
因为张三花没走远,祈凤鸣其实可以看见她,。此时见张三花站在原地发呆,祈凤鸣冷笑了一声,走到石林最外围的一根石柱旁,伸脚踢了一下。
他这一踢,本来有些发呆的张三花精神一凛,看了看自己的手臂,之间上面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张三花:······好像,更危险了。
打起精神观察周围的环境,可是看了一圈回来,发现之前观察过的地方又变了。
但是地上没有拖拽的痕迹,所以应该是没有变的,那就是自己记忆出了问题?
张三花不接受这个结论,她的记忆力很好,当然背易经除外。那就只能是视觉的问题了。
很是苦恼的摸了摸下巴,张三花干脆找了一根石柱,靠在上面看起祈凤鸣给的易经初解来。然而看了两眼之后张三花酒啪的一声合上了书。
张三花:······这本书实在是太厉害了,才看了两眼居然又想睡了。
把书塞进怀中,张三花摸了摸自己的小荷包。祈凰舞虽然说是不管自己了,昨夜却偷偷塞给了自己一整瓶的辟谷丸。虽然自己有过几天不进食也没事的经历,但祈凰舞并不知道这一点。对于她的关心,
张三花心里很感激。吃她是不太需要了,不过这一瓶四五十颗的辟谷丸倒是可以用来做记号。至于为什么不用匕首来做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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