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橘黄色的暖光铺洒在众人的身上,却暖不进桂英的内心,她的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双唇哆嗦着。
若当真被扒衣游街一日,那她的这辈子就算是毁了,她绝不能让自己沦落到那般境地!
为今之计,只能矢口否认这毁人名誉之罪。
桂英咣当一声重重跪下,对着卿砚连连哀嚎:“小言啊,大娘并非有意损你清誉,只是被那谣言所蒙蔽了心智,说到底,大娘也是被骗的啊!”
站在旁边的关暮雪不忍的看着这个场面,他抿了抿唇,温声劝说道:“江少爷,这桂大姐毕竟是女子,扒衣游街未免太失风度了。”
卿砚没理会桂英,反而对着关暮雪含笑回道:“关医圣,你可是说笑了。这律法并非我说了算,而是当今天子所立,你这样说,是在质疑我朝圣上的英明吗?”
关暮雪皱了皱眉,对着这样伶牙俐齿的江言有点难以招架:“我并非是质疑当今圣上的英明,只是觉得,桂大姐作为一个女子,定然是把贞洁看的比命还要重要,你若真要对她施以游街之刑,那么跟直接逼死她有什么区别?加之当今圣上主张仁政,你今日之举,未免与仁善太过相驰。”
顿了顿,他又斟酌着语气劝道:“我知你心里气恼,桂大娘毁你名声的确有失仁义,但你俩毕竟当了五年的街坊邻居,她又是女流之辈,既然已经知了错道了歉,那便略做处罚警示一番即可,又何必非要大做文章呢?”
这一溜的话说下来,漂亮的紧。连人群里都有了不少人点头附和,纷纷赞叹关暮雪宅心仁厚,无愧医德。
桂大娘见状瞬间像是看到了希望,她赶紧的连连点头接过话茬,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无意中就认下了这毁人名誉之罪:“就是,就是啊!小言,大娘生平最看重的就是这贞洁了,你叫大娘tuō_guāng了在大庭广众之下,那大娘还不如去一头撞死一了百了呢!”
说罢,她就要狠狠以头撞地,当真是一副贞洁烈妇之模样。众人吓得连忙拦住了她,她顺势伏在地上哀哀哭泣,好不可怜。
卿砚好笑的看着这场闹剧,眼里的笑意更甚,不由暗赞。
关暮雪果然是坑队友的一把手,一溜话说下来,直接就帮桂英认了罪,偏偏桂英自个儿也没反应过来,倒是省了他接下来不少口舌。
卿砚垂眸敛去眼里的笑意,再抬头时眼神就已经变得凌厉摄人,他斜斜的睨着关暮雪,讥讽出声道:“是呐,女子把贞洁看的比生命还重要,那么双儿就不知廉耻不重贞洁只知道贪生怕死?你莫要忘了你自个儿也是双儿,在场的诸位也有不少双儿,你又何必瞧不起双儿?”
“你又说我想要逼死她,可大家都有是有眼睛的人,我只是想要依法行事,并未想过要取她性命;反倒是她!”卿砚停顿下来,眼里骤然散发出凛凛冷光,只手指着桂英复又寒声道:“对我一直咄咄紧逼,甚至直接放言要将我关笼沉河。这些,你都选择性的忘了么?”
字里行间都透着深深压抑的愤恨与控诉。
此话一出,在场的双儿都带了几分愤然的看向关暮雪。他们身份卑微,平日里被要求苛刻也就算了,这时还要被一个同样是双儿的家伙怀疑不重贞洁贪生怕死,叫他们怎么不生恼?
关暮雪被对方一连串如炮轰的质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空白,江言的话一句句都犹如巨石重重的砸在他的脑子上,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改从何说起。
卿砚满眼都是失望的看了对方一眼,轻叹一声,转过身对着众人扬声说道:“本来我根本无需做这对我有弊无利的检验,但我个人被污了名声事小,大家伙儿被有心人利用事大,无奈之下才做了这种不得以而为之的决定。不管如何,还望大家伙儿日后能留个心眼,以免再次被人利用了去。”
语音刚落,众人神色陡然大变,纷纷若有所思的看了桂英一眼,眼里不自觉的都带上了几分警惕与防备。
而一旁的桂英此刻也和关暮雪一样,被卿砚那一大段话砸的蒙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便再次听到对方将矛头再次转向了自己。
卿砚将众人神色的转变都看的仔细,心中满意,脸上却不露分毫。他右手高抬,再次指着匍匐在地上想要开口却被自己截了话头的桂英,对着众人正气凛然道:“这等妖言惑众之人,心思不知会是何等邪恶。”
“同样是按照律法行事,为何她方才要将我浸笼沉河就是天经地义,反过来我要将她扒衣游街就是心狠手辣?”卿砚冷笑一声,转过头质问关暮雪:“关医圣,你不觉得,你方才那样说,未免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你口口声声说应当心存善心,那么我问你,何为善?何为恶?女子将强/奸自己的cǎi_huā贼告入衙门是善是恶?官府日日处置犯人是善是恶?大将军杀敌数百万是善是恶?”
“那么,今日我将毁我清誉、意图置我于死地的狠毒妇人依法处置又是善是恶?”
“若是大家今日非要说我狠毒,那我也只能认了。我江言虽然并不想做恶人,但若是世间没了公理,只有做了恶人才能护住自己,我也无惧做一次恶人,好叫那些心思不纯的污秽再不敢乱打主意!”
“更何况我的所作所为上无愧于律法,下无愧于道义,合法合情,我有何做不得?偏你关医圣非要对我严加指责,究竟是为了哪般?”
卿砚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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