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帝坐在龙椅上看着阶下卿砚不卑不亢的规范行礼,和五年前的那个纨绔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心里头暗暗满意了两分,面上却不露分毫,他沉声威严道:“平身。”
“谢陛下。”卿砚直起身子,缓缓起身。
“听沉儿说,此次医治鼠疫的药方乃是你所供奉的?”
“回陛下,正是草民。”
“嗯。”萧元帝沉吟片刻,手随意搭在龙椅扶手上复道:“你自幼纨绔娇纵,以往也没听说过你有去学习医理,如何突然便懂了这医理之术?”
卿砚闻言不慌不忙的微微垂下头,言语清晰道“回陛下,五年前草民家道中落,见着父亲日渐衰老、轻愁的面容,草民便知不能再继续荒废时光,而当替父亲完成他未能完成的心愿,哪怕赴汤蹈火也只为报效朝廷。”他这样说,自然是为了勾起萧元帝对原主父亲的怀念。
果然,萧元帝听了之后,沉默片刻。他想起当初自己还是皇子之时,江浒就已经开始追随他,辅佐他,从未放弃过他。哪怕后来他当了皇帝,江浒的忠心也一直都没有变过,为他铲除贪官污吏,为他铲除那些不服自己的人。也正是因此,江浒才会遭小人嫉恨,甚至差点连命都没保住……
他心中感伤了须臾,看向卿砚的眼神已经带了几分复杂:“你对医理之术知晓多少?”
“回陛下,草民虽不敢说能够治遍天下疑难杂症,但在这方面也算是下了狠功夫的。”卿砚自知在这种时候谦虚只会叫人以为你无能,便如实回答。
“哦?”萧元帝性致来了,饶有兴味看着对方道:“那么朕叫御医来考考你如何?”
“都依陛下的。”
御医来了之后,遵照着萧元帝的指示考核卿砚,他本以为这位五年前在整个京城扬名的纨绔子弟只不过是恰好弄到了鼠疫的药方,实则是对医理一窍不通。可接下来对方的对答如流便叫他狠狠的吃了一惊,他顿时严肃了起来,问的问题也越来越刁钻、越来越复杂,但不管他如何问,对方总是能够回答的上来,甚至于那些对医术的见解连他都不由感到敬佩,于是他越问越是起劲。
直到萧元帝摆着手叫了停,这御医才一脸意犹未尽对着萧元帝行礼道:“陛下,臣自觉医术不如江公子,并无资格去考核于他。”
“不错不错。”萧元帝闻言倒是满意的摸着胡须点点头,挥挥手让御医退下之后,又对着卿砚似笑非笑道:“既然你方才说要完成你父亲的心愿,为了报效朝廷哪怕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那不如留下来任正三品副院史如何?”
这意思是要将江言留下来任官了。
众人听了之后脸色大变,尤其是当初逼走江浒的那一党以及三皇子党。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纷纷跪下苦苦劝诫萧元帝:“陛下不可,不可啊!”
“当初江浒犯下重罪,免去死刑勒令终生不准入朝为官,而这江言乃是江浒之子,自然和他父亲一样用不得啊!”
“大萧有律,罪臣之后不可入朝为官。”
“江言当初在京城就已经是纨绔之名远扬,即便时隔五年,可谁也不能保证他现在就能做好一个官啊!”
说罢,他们又齐齐伏首磕头,异口同声大呼:“望陛下三思。”
萧元帝冷冷的看着众人的反应,不由得就想起了当初他们逼自己处置江浒时,也都是这副德行,真叫人恶心。
他越想越是恼恨,狠狠一拍龙椅,怒声道:“反了!究竟你们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什么时候朕要用个人也要经过你们的同意了?既然众卿家一个个都这么有才能,依朕看这大萧江山不如就让给你们来坐,嗯?”
众人听了此话,一个个都恐慌不已的伏在地上微微颤抖,口里说出来的话又是一致:“微臣不敢,请陛下息怒。”陛下很少这么动怒,上一次像这样动怒还是在五年前将江浒处置的那日……
可即便再害怕,也不能让江言为官!
这些反对的人,有些是真正的为了律法不被破例,有些则是三皇子党,但更多的还是当初那些逼走江浒的人。
他们壮了壮胆,继续一脸英勇就义不怕死的劝诫,任凭萧元帝怎么说都不愿松口。
萧元帝冷哼一声,眼神冰冷的看着下方跪坐一片的众人,只觉得五年前那种被臣子逼迫的无力感又涌上了心头。
五年前做不了主,五年后还是做不了主么?什么都要听这群人的,那他这个皇帝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卿砚好笑的看着众人的反应,脸上又带上了那种魅惑却危险的笑容,他伸出手抚了抚发丝,静静看着众人一脸大义凛然的劝诫着萧元帝,待他们完全消了音之后,他才再一次对萧元帝行了一个大礼,叩首道:“陛下,草民有话要说。”
这副生动而又诱人的表情直直的落入了萧尘眼里,他定定看着,不移眼也不出声,他很喜欢这时候的卿砚,就像是所有的光芒都集中在对方一人身上似的,耀眼夺目好看的紧。更何况,他知道对方根本就不需要他的援助。
萧元帝眼神中的冰冷稍稍融化了几分,他点了点头,不怒自威道:“说。”
而众人则是满心嘲讽的看向卿砚,他们倒想看看对方究竟要说些什么,一个纨绔而已,哪怕是学了几年医术,又怎么懂的这朝堂之上的弯弯绕绕?真是不自量力!
卿砚双腿跪在地上,脊背却挺的笔直,头微微抬起直视萧元帝,眼里不露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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