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求真相出,代父入险处。
谁能想到,幽笙坊竟然就在这一片花海的地下,众人刚顺着楼梯下去,那地面上的门便关上了,随即可见的便是楼梯两旁燃起的烛火,映亮了整个通道,只见四周并非简单石壁,而是雕花刻兽,但仔细瞧来,却是穷奇、梼杌之流,尽皆凶兽,不免叫人有些毛骨悚然,走了一阵,便来到一个门口,只见门前两名弟子把手,一男一女皆是紫袍,见到小林和小柔带着三个人下来便开口询问:“两位姐姐,你们这是?”
只听小林说道:“这是迷蝶谷来的人,要拜访祁姑姑,我先进去通报一声。”随即便转头对三人说道,“我先进去说一声,你们就先等一会儿。”
三人闻言便应了一声,小林便带着小柔进去了,查尽三人等得无聊,便四处张望,只见这楼门洞不大,只容得下一人出入,上面有一石牌,刻着“幽笙坊”,又见左右两句诗,“独坐幽笙里,弹琴复长啸”,查尽看得不由冷笑,心想:“这幽笙坊四处透露乐感,却在地下搭建门庭,四周都是凶兽列队,这要让王维知道了,还不气得他从坟里爬出来?”而却见莫思祁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全然不似往日般活泼,不由想到,自打知道那两个女子是幽笙坊的人,她便再没过多言语了,一路下来也是如此,这才问道:“祁儿,祁儿,你这一路,是怎么了?”
莫思祁好似正在发呆,突然被查尽这么一问,才回过神,却又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查尽后又低下了头去。
查尽见状便知她心中定有什么难以平复的事情,司马焯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只当是她一直在为自己父亲担心,随即便安慰道:“莫姑娘怕是在担忧吧,你且放心,我们一定尽力而为的。”
莫思祁不由抬头向着司马焯勉强一笑,说了声:“谢谢。”便又扭头不语。
看着她这个神情,查尽不由问了一句:“之前你跟我说过,你一直怀疑你父亲给你取的名字是借此向他人表达思念,所以……”
莫思祁好似忽然有些紧张,忙慌张说道:“你别说了,我只是想想罢了,没事了。”
查尽见莫思祁这样的反应,不由也不再多言,忽而见到小柔走了出来,怯生生地对三人说道:“三位,婆婆有请。”说罢便让做一旁,让三人入内,三人相视不语,便都走了进去。
一路上,却见周围满是各种乐器,编钟、罄竹、古琴、管乐应有尽有,规律摆放,好似走入一乐器收藏大家的屋中一般,不由得让三人也看傻了眼。
小柔引着三人来到正厅,只见正厅两排各坐着吃拉弹唱的弟子十八名,皆是古琴横笛、笙竽竖箫,婉转奏响,也不知是什么乐曲,只知从未听过,但却好听得很,沁人心脾,倒是舒服。
而正堂坐着一个年过花甲的妇女,花白头发一身深黄华服,头发高盘,玉钗相结,慈眉善目、面色红润,正听得音乐舒畅,嘴角洋溢笑容,而小柔来到她身边,轻声说道:“婆婆,他们来了。”
那婆婆便嗯了一声,随即挥手让小柔下去,便继续听着那曲子,眼睛却一直闭着,摇头晃脑好似逍遥,查尽见状不由恼怒,既然叫他们进来却如此无礼,这哪是什么待客之道,但毕竟人家年事已高,已是长辈,又是一派掌门,查尽虽然生气,但依然忍住。
过了一阵,三人依然不见老太太有什么反应,三人本来心中恼怒,却此时也再难收住,查尽尤为明显,他本也不是什么要脸面之人,只是既然把他们请进来又不搭理,难免有些过分,但又不好忽然发作,不由四下看去,却见那两侧的乐手弟子中,竟留有不少空座,上面架设古琴乐器不少,便计由心生,随即也不再站着不动,转身来到一旁的一个古琴旁坐下,随即便就这心中之想胡乱弹奏起来。
查尽当然会写乐器,但是只是平时玩乐而已,并不精通,也不会弹多少曲子,只是由性而发,先奏《琵琶行》不到几下便忘了接下来的曲谱,便又换《广陵散》,但仅仅开始便又结束,索性也不按曲谱而来,便是一统乱弹,这好似马蜂入了蝴蝶群、猛虎闯入白羊堆,怎一个不和谐了得,那些乐手听得自己都难受,但是见婆婆依然不动声色,便只是皱眉露怒,却依然不停,查尽见如此这婆婆也没反应,便更来了气,不由将声弹得更大,节奏更快,莫思祁自小随着莫有声赏曲,自然对乐曲还是有些品味的,这被查尽一闹,不由也捂住耳朵不胜其烦,司马焯不通多少音律,却也略微皱眉,深感烦心,只是二人也对这幽笙坊的待客之道也颇为不满,便也没说什么,依然站在正中,由着查尽胡乱搅和,忽而只见那婆婆抬起一只手,众人忽而停下弹奏,只留得查尽那杂乱无章的古琴声阵阵,莫思祁见状,不由小声喊道:“尽哥!尽哥!”
查尽也觉耳边音乐骤停,只是心中恼怒,不愿停下而已,只待莫思祁喊他,方才停下弹奏,只见那个婆婆挥了挥手,众乐手方才起身告退,留得查尽一人坐在一侧,也不起身,只是抬眼观瞧这婆婆。
却听那婆婆开口说道:“好一曲随性而奏,随意而发的曲子啊。”
查尽闻言,那婆婆竟然夸他,却也不迟疑,站起身子拱手谢道:“婆婆客气了,晚辈献丑了。”
此时那婆婆方才睁开眼睛,仔细打量眼前的莫思祁以及满脸络腮胡的司马焯,再看刚走回二人身边的查尽,不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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