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一样。林柏伦只是倚在那里,双手插着裤兜一会看看夜景,一会看看我,然后突然说道:“你是觉得我是个gay吧?”
“嗯?”他这个奇怪的问题叫我猝不及防。
“你是觉得我是个gay,才对我这样毫无防备吧?”他无奈地笑着说。
“不不不!”我说,“你是个成年人。”
他无法反驳,只是话锋一转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女人失恋是这个样子的。”
脑海里闪现出自己昨晚那要死要活的模样,实在难看得很,但并没有到了连自己都唾弃的程度。因为我很清楚,我想要怎样。
“大概是我真的很想离开他,所以才会想一次把所有痛苦都承受完毕,就像哪吒割肉还母削骨还父一样,把这笔灵魂在还了,事情就真的完了。”我解释道,把自己也说得惊心动魄起来。
这是我能尽的最大的努力,把他拿走了的那部分割舍掉,用剩下的残缺的我来生出全新的我,去过真真正正的新生活。
“你是骗人的吧?”不料他立马就否定了我,“就像嘴边总是挂着‘我不活了’,其实活得最久。那些天天闹分手的情侣也不会真的分手。”
“不不不。”我再一次摆手,板着脸说,“我是认真的。”
“那么,你这算是真的分手了?”他正色道。
我不由得心里一拧,疼痛十分,却仍郑重地点点头。
“全部都结束了?”他继续问道。
我忍住往上冲撞的心脏,再一次点点头。
这一点头,就想给自己一个承诺,绝对不允许违背。
“可是……你为什么要关心这个?”我怀疑地看着他。
他只是笑,却不说话。
于是我也笑。
一阵清爽的风从窗外吹进来,我不由得闭上了双眼深呼吸。虽然这坐北向南的屋子里并不是特别闷热,但这阵充满仙气的风还是叫我一震。我们开始讨论起新城的建筑,讨论起这个城市的新奇事,讨论起无关紧要的他人事。
突然,玄关那边有了奇怪的动静,随即大门被打开,林父拎着一个红色环保袋走了进来。看见我和林柏伦笑嘻嘻地坐在窗台上,而且我还穿着林柏伦的t恤,瞬间僵住。
我和林柏伦也僵住。
很快,林父干咳一声,抖了抖手上的环保袋说:“你三姨说有些鱼干呀腊肠呀什么的要给你。”
“哦。”林柏伦木头一般回应道。
“我给你放冰箱哈。”林父不太自然地走进了厨房,一阵捣鼓后,重新走了出来。老人家似乎经过了一场激烈的心理戏,出来的时候脸上红扑扑的,虽然非常不好意思看我,嘴角还含着心照不宣的笑。他把手一挥说:“我走了哈。”
“嗯。”林柏伦依然没有动,“您小心。”
喀嚓,门利落地关上了,好像从来没有被打开过一样。
“他绝对是误会了。”林柏伦回来头来说。
“那你咋不解释?”我瞪他。
“我解释,他信吗?”他反问道。
好吧,我只好闭了嘴。
现在,我们都上了同一条船下不来了。
回过神来,我发现跟我一样懒洋洋爱在窗台边上的林柏伦,正一动不动地使劲儿盯着我。
“咋啦?”我被他盯得发毛。
“你嘴唇脱皮了。”他毫不留情地说道。
我连忙用手捂着嘴唇,他骗人,大夏天的谁嘴唇会掉皮。
他从窗台上下来,径直走到桌子前斟茶,嘟噜嘟噜的水声回想在沉寂的室内。
“我走了。”我冲他的背影说。
“嗯。”他闷声说,一动没有动。
于是我也学他爸爸,咔嚓关掉门,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离开了林柏伦的家,我度过了一个静止的周日,然后日子又进入了新的轮回。公司接受了我的请辞,我每天就按部就班地为自己的工作收尾。不到一周,公司就招入了新的设计师,在别家已经有了一年的设计师经验,甚至比我还要老到几分。我被告知一周后就可以完成交接工作,正式离开岗位。
原来我真的会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取代。
不知道在爱情上,我是不是也同样被这样遗忘、抛弃、取代。从前我吵架时经常把何星楚拉入黑名单,让他在那头沮丧得不知所措,这次我没有拉黑他,甚至不敢点开我们的对话框,不敢点开他的资料,生怕发现,这次是他把我拉黑了。
不知道他闭关的这些天歌写得怎样,不知道这艰苦的创作里他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从闭关的苦楚中解脱了。
从公司把所有的东西抱回家,妈妈才第一次听说我辞职了。瞪着眼睛问我是不是已经找到了下家,我埋着头避开她的眼睛说没有。我以为她又要使出她的骂人功力,唠唠叨叨把我骂上几天,不料她一口气哽在喉咙里,最后只是咂了咂嘴,说:“休息一下也好,也好的。”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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