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女儿丁小娟自从出差回来后,就很少到石楼里来看她了。她只是说自己忙啊忙,可就是只字不提柳福安那件事了。
老太太眼巴巴地盼着女儿能给她带回点儿好消息,可是没料到这个死丫头却是这么一个没心没肝、不讲信用的人。这么多年,她一直巴望着能得到柳福安的消息,哪怕只与柳福安见上一面也好啊!不定什么时候,一口气上不来,眼一闭,腿一蹬,就得到地狱里去见面了。老太太的心酸得像渍了一个冬天的白菜,鼻涕眼泪擦也擦不迭。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闷了两天,还不见丁小娟到石楼里来看她,于是憋不住地出了门,直奔女儿家。她想当面问问丁小娟,到底什么时候到济南去把柳福安给她找回来呢?没想到,丁小娟却天天半夜才回家,根本见不到她的面!
今天早晨她早早起了床,本想拦住丁小娟问个究竟,可小娟还没起床。等老太太出门到公园里转了一圈儿回来,丁小娟又已经走了。“她这是在躲我呀?”老太太忍不住跟李亚军发作起来。
丁玉梅失望之余,就赌气回了石楼。呆了一天,忍不住又回到丁小娟家等她。老太太心想:“我就不信你天天都不回来见我?”现在,老太太就呆坐在小房间里,听着李亚军在客厅里转来转去的,好像一头困兽,心里倒盼着李亚军冲着丁小娟发一回怒,看她还敢不敢天天晚上在外头疯跑?可是过了一会儿,客厅里的动静儿就没了,电视倒响起来了。老太太这时候才觉得有点儿饿了,她慢慢吞吞地从房间里蹭出来,想跟李亚军要点儿什么东西吃。
“亚军啊,你也没吃呢吧?”老太太的话突然从背后响起,吓了他一跳。李亚军回过头来发现了岳母大人,“哎呀,我以为家里没人呢……”他慌里慌张地找了点儿方便面,草草煮了煮,两人对面吃起来。“小娟这些日子有点奇怪。”老太太突然停下筷子,用浑浊的老眼盯住李亚军。“怎么怪?”李亚军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就又低头吃他的面。老太太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她最近没跟你提过一个叫柳福安的人?”“姓柳的?没……没有。”“这就怪了……”老太太纳闷地嘟哝着。“那个姓柳的,是干什么的?”李亚军心不在焉地问道。“唉……一言难尽。你不认识。”老太太打住了话头,把碗里的面吃完。她往卧室走去的时候,嘴里还念念叨叨地发着牢骚,“小娟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没有一点儿像她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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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落荒而逃
袁明僵在了张茜家的楼梯口,动弹不得。露台上的黑影儿虽然消失了,可是已经牢牢地印在了他的脑子里。他使劲儿眨巴了几下眼睛,再定睛看去,落地窗开着黑洞洞的半边,好像一个张着大口发呆的怪物。半扇帘子还在微微摇摆。可是夜晚除了大雾,并没有一丝风。袁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想要证实一下,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他的眼前作怪,难道是自己的幻觉?他伸出去一只脚,在地板上试探了一下,然后把重心移到这只脚上,往前挪了一步。
这时他再抬头去看,黑色的窗口已经被涌进来的灰蒙蒙的浓雾罩住了大半,外面露台上的景物完全被遮住了。袁明的脚突然下意识地停住。那雾气的后面,会是什么?想着,他的脚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再也挪不动一寸。
也许……只是张茜睡不着,在露台上放风而已。可是今晚这个鬼天气,连呼吸都困难,又湿又冷的,她是那么注意身体的一个人,在露台上干什么?袁明被自己的问号折磨得快要发疯了。现在他必须快点儿到窗口去,探个虚实,才能放心。
老式楼房的地板虽是历久不朽的上好木料,可是人一踩上去还是会发出轻微的响动。离窗口只有两米远的距离了。湿乎乎的雾气已经拂到了他的脸上,剌激着他的气管。他停下来,竖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声音。四周静得可怕。袁明感觉这安静非常虚假。直觉告诉他,这房间里藏匿着某种危险。也许张茜根本没在家。
凯旋大酒店的房间里那个突然从天而降的丁立伟的遗像,小鱼山家里失踪的黑色的风衣,一齐涌进了他的脑子。袁明赶紧扭头,在黑暗中摸索着,落荒而逃。出了张茜家的大门,他还在想像着身后那个不明身份的东西在暗中窥视着他的狼狈相,会做何表情?袁明想像着那个躲在暗中的对手,现在一定笑了,远远地在他的身后,露出白得可怕的牙齿……
那……会不会是丁立伟的阴魂?他磕磕绊绊的脚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袁明深一脚浅一脚地离开了石楼,失魂落魄地坐上了汽车。他猜不透张茜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的人又在哪里。现在,只好先回去,等待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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