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觉的往后大退了一步,就连小腿肚都有点打颤。
人对于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总是会本能的感觉到畏惧,我忽然明白,这才是这个叫迟慕的男人的真面目。
季修延倒还算是冷静,他偏过头看向迟慕,缓缓道:“我只知道,我这条命是久寂的。”
迟慕看着他,倏地眯起漂亮的眸子,最后轻笑了一声:“还真是一条忠犬。”
话落,他终于把手中的刀子收了起来,不过转身的时候,他还是不轻不重地警告了一句:“别再有下一次,我不喜欢会咬人的狗。”
他径自舒展了一下身体,掠过季修延,直接朝门的方向走来。
在路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倏地顿住脚步:“今天有点扫兴,我们下次再约。”
说完,他直接绕过我出了门。
虽然对我说了那种暧昧不明的话,可是这个男人,明明从头到尾都没有拿正眼看过我一眼。
迟慕走后,季修延歉然道:“抱歉嫂子,吓到你了。”
我确实是被吓到了,并且到现在为止还心有余悸,不过看季修延郑重其事的样子,我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然后指了指自己脖子的位置对他说:“季医生,你这里出血了,最好去处理一下。”
他却一点也不在意:“不碍事,只是一点皮肉伤。”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强求,毕竟他是医生,他自己清楚。
紧接着,季修延也朝门口的方向走来,不过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走到我身边,问我:“早上的新闻你看过了吗?”
我还是点了点头。
昨天晚上没有任何人出事,他让你不必担心。”
季修延嘴里的这个“他”大概是指严久寂,虽然隐约有点猜到了这是一场秀,不过经由季修延确认以后,我这才真正地松了口气,原本悬着的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里。
我准备了简单的早餐,出来吃点吧。”
说完这句话,季修延这才离开,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这才关上门,回房去换衣服。
严久寂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我昨天晚上就发现了,柜子里有很多适合像我这种身材的孕妇穿的衣服。
我挑了件穿起来方便点的穿上,然后又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平复了下心情,这才走出房门。
等我走到餐厅的时候才知道,季修延说的“简单”的早餐是什么。
这哪里简单!简直比我在严家老宅时吃的还要丰盛!而且好像是特地打探了我的口味,清一色全部都是我喜欢吃的。
我出去的时候,季修延已等候在餐桌旁,他脖子上的伤口也简单处理过。
看到我,他替我拉开椅子,那姿势看起来不要太专业,简直就跟职业管家似的。
毕竟他之前在我面前走的是高冷路线,虽然已经经历过昨晚和早间的缓冲,我一时之间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尤其是当我坐下来之后,他还站在一旁,一副随时等待吩咐的样子,我真的是有点坐立难安。
季医生,不然你也坐下来吃点吧?”
他笑了笑:“我已经吃过了。”
我也对他笑了笑,随手捻了快面包丢进嘴里:“这些都是你做的?”
单从这面包的口感来看,已经堪比专业烘焙师了。
他垂了垂眸,并没有否认:“我比较喜欢亲力亲为。”
我端起鲜榨果汁喝了一口,接着问:“所以你以后真的打算接手老管家的活?”
季修延把眼皮垂得更低了,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从我的角度,刚好看到他紧抿成一条直线的唇。
半晌,我看到他的嘴唇终于动了动:“这是我的使命。”
使命?我从没有想过会从季修延嘴里吐出这样的字眼来。
我想,没有人会把当管家作为自己的使命吧?最多也就是个谋生手段之类的
季修延抬起眼的时候,可能是看到了我来不及收回的诧异,又轻轻接下去说:“嫂子,我想你应该也见过,久寂后背那一块疤”
我一愣,被他这么一提,确实想起严久寂背上有那么一块疤。
看起来已经有段时间了,痕迹不算很明显,不过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
季修延看着我笑了笑,接下去说:“那是他八岁的时候,为了救我留下的,当时那块疤可不只是现在看到的那么一小块而已,而是横布了他整个后背,差点没有救回来。”
虽然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是带着笑的,可是我听得出来,他的声音不如平时的稳。
我一直知道严久寂和季修延之间的感情是深厚的,可是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竟是这种过命的交情。
严家从来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风光,我曾无数次亲眼目睹久寂在生死边缘徘徊,单单他被绑架的次数,就高达八次。为了钱和权,亲情这种东西有时候会变得很淡薄,在叔叔阿姨死后,久寂终于获得了比较长时间的一段平静,可是这种平静之下,潜藏着的是更加险恶的波涛汹涌。嫂子,久寂从来没有什么弱点,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有弱点。当年所有人都以为抓着苏妍就等同于抓着了他的软肋,可事实上”
季修延的话说到这里,忽然收住,他目光复杂地看着我,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继续把接下去的话说给我听。
从他的眼神里,我竟是看到了一丝不忍心。
我心底莫名感觉到有些害怕,直觉告诉我,要赶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就算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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