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则的话,让我觉得意外之余也觉得有点心寒。
我没想到,一个人之于另一个人存在的意义居然可以只是一个象征性的符号。
我之前有一段时间总是觉得自己对于严久寂而言只是苏妍的替身,可是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代替品。
是的,替代品,甚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容器。
叶承则甚至不要求叶菲菲长得像他的妹妹,他只是要那么一个人来做他的妹妹而已。
他心里有一块情感空白需要人来填补,于是叶菲菲成了那个填补物,他对她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要求,却也永远不会对她产生真正的感情。
直到这时候,我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悲哀。
我忽然觉得叶菲菲离开这个地方,离开叶承则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只有离开,才有机会重新开始。
可是,她真的是去重新开始的吗?
如果是这样,世界那么大,为什么她偏偏跑去了西非
那是她和叶承则曾经待过的地方,她说回到那里以后才明白叶承则当年有多么不容易。
说到底,这个傻姑娘恐怕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从此和这个叫叶承则的男人一刀两断,她只是在用这样的方法来成全他。
也许她真的感觉到开心和轻松,可是为什么,我却替她感觉到委屈和不值。
“叶承则,你知道菲菲从这个城市离开之后是去哪里了吧?我猜,她的每一个落脚点,你应该都不陌生才对。她在走你曾经带着她走过的路,我不知道你们曾经走过什么样的路,可是你应该知道,这条路有多辛苦多凶险你也应该知道。她现在失联了,她很可能在什么地方求天天不应求地地不灵,看在你曾经或许也陷入那般境地的份上,救救她吧”
我说的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出自肺腑,可是我不确定,是不是有哪一个字能打动叶承则。
叶承则就那样半眯着眼睛坐在沙发里,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颓废,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半空中某个虚无的点上,我甚至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伴随着愈发浓郁的酒气,空气中蔓延起令人窒息的沉默。
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我的心也变得越来越冷。
除了叶承则和威廉,我在这个城市不认识其他人,如果他不肯出手帮忙,我就只能去向威廉求助了。
可是威廉只不过是一个大学教授,和叶承则的人脉和资源比起来,肯定逊色很多。
所以只要还有一丝丝可能性,我首先要争取的还是叶承则。
叶承则一直不说话,我心里感觉到无比忐忑,正准备再说些什么,手机却在这时候突兀地响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一看到来电显示上的那个名字,几乎欣喜得快要落泪是叶菲菲。
谢天谢地,她总算是回电话过来了!
我也顾不得叶承则还在场,立刻就按下了接听键:“菲菲,你手机怎么一直打不通,我担心死了!”
“对不起啊瑾时,这边的信号发射装置损坏了,有一段时间了,刚刚修好。我看到来电提醒的短信,就立刻回电话给你了。”
叶菲菲那边的信号不是很好,时不时地传来“滋滋滋”的干扰声,我也是在她断断续续的叙述中,东拼西凑地听出了她说的话。
幸好,只是虚惊一场。
叶菲菲又和我简单说了几句,随后像是有什么紧急情况,安慰了我一声不要担心后,就挂了电话。
和叶菲菲的短暂通话结束之后,我又去看叶承则,却见他有些不耐烦地朝我挥了挥手:“没别的事就赶紧走,别打扰我喝酒。”
虽然他什么也没有说,而且通过我刚才和叶菲菲说的话,他应该也知道叶菲菲平安无事,甚至于他依旧没有把叶菲菲的生死放在心上。
可是我还是觉得,我得亲口再和他说一下:“那个菲菲所在的地方信号发射装置坏了,才一直联系不上。”
说完,我转身就要离开,可在离开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红酒不是那么喝的,容易醉。”
他半垂着眼眸,没有丝毫反应,只看到他的唇角似乎勾了勾。
我没有再在这个房间里逗留,怕他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几乎是落荒而逃。
回到房间才发现身上还披着叶承则的外套,随即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把外套脱下,然后冲进浴室,从里到外把自己仔仔细细地搓洗了一遍才算甘心。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书房待的时间太久,无论我怎么洗好像身上都沾染着那股子酒气,而我的颈项之间似乎还游走着叶承则温热的呼吸。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忽然躲在书房喝起酒来,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发了狂一样说“我们试试”,我只知道,这样的叶承则让我感觉到有些害怕,于是我心里开始盘算着是不是要去买一根电击棍防身。
叶承则的那件外套我本来是想丢了,可想了想毕竟不是自己的东西,还是顺手牵羊牵来的,这么做有点不大厚道,于是让朱莉送去干洗了。
但是朱莉在接过衣服的时候却总是一脸欲言又止地看着我,我被她盯得难受,索性挑明了对她说:“朱莉,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这样看得我心里发毛。”
听我这么说,朱莉看起来松了口气,笑着对我说:“顾小姐,叶先生好像是在书房喝醉了,现在他穿着衣服泡在浴缸里呢,要是不管他肯定得生病。”
我一听,愣了一下:“就算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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