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木愣愣地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呆板的六个字眼,总觉得他这句话说的别有深意。
当天下午,威廉忽然找上门来,说是为了让我更快地融入到新环境中,特意邀请我去参加一个学生的生日派对。
我本来想推脱,可威廉一下子就把我想好的借口给堵住了,他说是先生特意吩咐他带我去实战的。
语言和其他学科不一样,如果不用于交流那就失去了学习的意义。
出门的时候,刚好叶承则来了个电话,我想起他送我来那一天对我的警告,心里又感觉有些退缩,怕连累威廉。
可威廉才不管,我刚刚叫了一声叶承则的名字,他就趁我不注意,把我手机抢了过去。
我想要回来,他却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把我当个小孩儿一样戏耍。
好歹密集学习了这么多天,我已经积累了一定的词汇量,这一回,从威廉的话语中,我大概猜到他是在对叶承则说要带我去参加派对的事,而且从他最后的表情来看,叶承则好像是答应了。
威廉最后把手机还给了我,让我感觉到意外的是,叶承则居然还没有挂断,我抬眼看了看威廉,他向我比了个手势,大意是叶承则有话对我说。
我抿了抿唇,把手机贴耳边,只“喂”了一声,叶承则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瑾时,这段时间我可能没有时间去看你,不过我已经都交代好了,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直接去找校长。对方是个华人,你不用担心交流方面的问题,联系号码我一会儿会发到你手机里。”
我冷冷淡淡地“哦”了一声,在经历过叶菲菲的事情之后,我已经无法再坦然的接受他的关心或者是所谓“安排”了,我总觉得他别有所图不安好心。
如果不是现在我什么东西都在他那儿动弹不得,我早就悄悄逃走了,哪儿能还在他眼皮子底下受这种折磨。
凭叶承则的灵敏度,他不可能听不出来我急于想结束这场对话,可是他却像是根本没有察觉一样,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我心里的想法,又自顾自接下去问我:“听说威廉最近给你介绍了一个学习英语老师,怎么样,还习惯吗?”
我很意外叶承则居然会知道先生,抬头瞥了站在我身边的威廉一眼,却见他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只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腕表,告诉我派对时间快到了。
我点了点头,一边跟着他往外走,一边对电话那头的叶承则说:“很好啊,我挺习惯的。”
我以为叶承则会那样问我,也不过是客套客套而已,我的回答挺官方的,却也是实话。
这个先生虽然有点奇怪,不过却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安定感,因为我知道无论我何时发邮件过去,他总会在第一时间回我。
刚来到一个陌生的国度,现在又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而且语言不通,本来以为能依靠的朋友现在却成了最不能相信的那个人,说实话,我心里多少是有点恐慌的。
我这个人本来防备心就挺重的,现在就更加了。
如果先生真的站在我面前,我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全然信任他,但是可能正是由于隔着络的缘故,这让我感觉自己有了一个安全距离,我觉得他伤害不到我,所以我也愿意对他说心里话。
当然不会太刻意,只是很偶尔的,在不经意间的话,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发送出去了。
听了我敷衍的回答,叶承则并没有生气或者表达任何不满,只是很淡然地道:“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我会另外再给你安排一个专业的英语老师,至于威廉介绍的这一个我会替你推了。”
叶承则对我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很明显是陈述句,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只是告知我一声而已,并不是征询意见。
那一瞬间,我承认我有点生气,想也不想爱你过地就脱口而出:“叶承则,你用花言巧语,利用我的弱点把我从海城骗到这个我全然陌生的城市,就是为了控制我的人生吗?我知道,这里是你的地盘,你可以随心所欲把我捏圆搓扁,可是叶承则,你别忘了我是个有自主意识的人,不是木偶!”
最后那句话,我几乎是用吼的,吼完,我立刻挂了电话。
回过神才发现威廉正一脸兴味地看着我,然后掏出他的英汉电子词典在上面输了一个句子后放到我眼前: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敢对大呼小叫的女人。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并且依旧活奔乱跳的女人。
我自认为他是在调侃我,我本来就因为叶承则的自作主张而生气,自然没有给他好脸色看。
白了他一眼之后,我气呼呼地捏着手机往前走,可是没走几步就被人从后头按住了肩膀。
回头,却见威廉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大概是在说我走错路了。
威廉带我去的这个学生在外面租的房子离学校并不远,开车大概二十分左右就到了。
是很典型的欧洲独户小别墅,自带一个小小的花园,门口还放了单车和信箱。
我们到的时间可能有些早,进去的时候还没有什么人,不过屋子里早就被布置得喜气洋洋,感觉气氛很好。
过生日的是一个女生,可能是因为妆扮的原因,看起来比我成熟许多,也很热情,我和威廉刚进门,她就分别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拥抱,还有脸颊吻。
说实话,我并不习惯和人这么亲近,尤其是陌生人,但是为了表示礼貌,我还是面带笑容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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