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久寂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那双波澜不兴的黑眸刚好透过镜头,不偏不倚地看向了我。
我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是冥冥之中我有一种感觉,他这句话就是特地说给我听的。
真是讽刺,在我还在犹豫不决苦苦挣扎的时候,他已经向全世界昭告我们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
他说的没错,我们之间的关系,向来都是他说了算,不管是开始还是结束。
我忽然不知道自己这些天来到底在纠结些什么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地认为他是有苦衷的,即便他已经把所有一切都摊开来告诉了我,我却还是不信。
想想也是有些好笑,难道非要他承认他心里是有我的,然后再说出一个情非得已的理由来,我才能接受吗?
那时候,我肯定又会说,有困难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不是非要分手不可的
都说在爱情里,爱得多的那一方注定会比另一方卑微,不曾想到最后我竟然让自己成了在爱情里卑微至极的那个人。
我知道自己很不可救药,可是我还是想见他一面。
那个财经新闻最后报道说,今天晚上在世纪豪庭大酒店会有一场大型公益晚会,届时这些出席活动的企业家都会到场。
也就是说,晚上严久寂会出现在世纪豪庭。
正如那个主持人所说的那样,严久寂从来没有带我出席过什么活动,所以我不是太懂里面的门道。
不过据我以前当捉奸人时积累的经验,通常这种晚会是要有邀请函才能进去的。
新闻里没说晚会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所以我一早就去酒店门口蹲点了,可能是因为这场晚会的关系,酒店方对出入酒店的人员都要进行极为严格的审查。
凡是住宿的,除非是事先预约的,否则不接受入住。
我试了好几种方法,就连酒店大门都进不去,无奈之下,只能趁着保安不注意,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这一躲就是整整三个小时,已经是五月,海城的天气不算炎热可也不是十分凉爽,我躲在景观树丛里,被蚊虫叮咬得全身都是红疙瘩,脸上也有好几个包。
身上瘙痒无比,偏偏还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怕被人发现,所以只能忍着。
一直到晚会开始后一个小时,严久寂的车才姗姗来迟,他从车上下来的那一瞬间,我就冲了过去,可是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我的腿部整个麻掉,还没跑出去几步就摔倒在地。
下一秒,有两个保安把我架了起来,二话不说拽着我就往外拖。
我再顾不得太多,开始大声喊严久寂的名字:“严久寂,我知道你在!我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我只想和你谈一谈!”
至始至终,严久寂都没有回应我,倒是架着我的这两个保安,脚下的步子迈得更快更大了。
我不甘心,一路扯着嗓子喊严久寂的名字,终于,就在我要被丢出酒店入口的时候,一个身穿西装戴着无框眼镜的男人把拦住了那两个保安。
这个男人我记得,是严久寂的特助,之前我去严久寂办公室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具体姓什么忘了。
男人看了我一眼,恭恭敬敬地道:“严总在顶楼等您,请跟我来。”
那两个保安显然也是认识他的,二话不说就松了手,任由我跟着他进了酒店。
一路无言直奔顶楼,这个男人应该是严久寂的左膀右臂,已经到了能刷脸的地步,这一路上来都没一个人来查询身份的。
男人带着我在一间尽显奢华的总统套房门前停下,然后敲了敲门:“严总,人我带来了。”
门里面没人回答,但是门却是自动开了。
男人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看了他一眼,就走了进去。
世纪豪庭是海城唯一的一家白金五星酒店,早就听说过这里的总统套房极尽奢华,等真见到了以后才知道到底奢华到了什么程度。
单这一间房的占地面积就足够让人咋舌的了,更别说里面的装潢,还有各种娱乐设备。
我进去的时候,严久寂正背对着我坐在轮椅里,面向那一片落地窗。
窗外,是海城灯光闪烁的夜景,车水马龙的国省道像是巨龙一般盘亘在海城外围。
不知为何,明明之前是我吵着嚷着要见他,可真见到了,我却又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了。
我太清楚,也许这次之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了。
严久寂也是耐得住性子,从头到尾就像是没我这个人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可他眼前的那片落地窗明明倒映着我的身影,而我也能透过窗子看到他脸上毫无表情的表情,一双眼睛不悲不喜地看着窗外的渺小世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很小声地叫了一声“久哥”。
听到我的叫声,他终于微微动了一下,抬起眼来,视线在落地窗上与我撞上。
半晌,他张了张嘴,声音低哑地问我:“你想谈什么?”
“我想知道,你坚持要和我结束协议的理由。”顿了顿,我又补充了一句,“真正的理由。”
他似是笑了一下,反问:“你认为能有什么真正的理由?”
如果我知道能有什么真正的理由,我就不会把自己搞的像今天这么难看了!
我从来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可是今天,我确实对他做尽了死缠烂打的事。
我没能答得上话来,严久寂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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