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那纸协议到期了?
我和他之间,从始至终就只有那么一张婚前协议,所以他的意思是要离婚?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抖着声问:“久哥,你在说什么?”
他垂眸,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为什么?”我哽咽着,说话的时候觉得自己整个胸腔都泛着隐隐的疼,“久哥,你说过死都不离婚的。是不是刚才那通电话,电话里的人跟你说了什么对不对?”
他扬起笑,眉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疏离感,像极了我们刚认识那会儿,他给我的感觉。
“我是说过不离婚,不过你可能忘了,我们之间的婚姻只不过起源于一桩协议而已。”
他用轻描淡写的句子,把我们之间的一切都一笔勾销。
我依旧不相信他说的是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明明前一秒他还神情温和地看着我,只不过接了一通电话而已,他的态度就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所以我敢打赌,一定是那通电话有问题!
“久哥,不要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你我都知道,我们之间早就不只是那一纸协议维持的关系了。你说过的,我们是夫妻。”
严久寂定定地看着我,幽深的眸子里似乎闪过什么东西,我还来不及抓住,他就已经收拾好所有情绪,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漆黑。
“顾瑾时,还记得你刚刚去老宅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吗?你的任务,是替我扫清通往严太太的这条路。现在严氏已经完全在我的掌控之中,那个一直在背后暗算我的凶手也在刚才被抓了,这个任务你完成得很出色,我很满意。所以我会额外在给你一千万作为奖励,明天我们就去把手续办了,你自由了。”
说完,他双手抓住轮椅的滚轮,十分迅速地转了个方向,就头也不回地向前。
眼见着他越走越远,我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丢下手中的拐杖,拐着脚就追了上去。
我忍着左腿的剧痛追到他面前,张开双臂把他拦住:“严久寂,不要再说这些听起来就很假的话,我不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我们一路跌跌撞撞地一起走来,就算要分开,也请你给我一句真话!”
我认定了他有苦衷,我认定了他言不由衷,我认定了他不是真的不要我。
如果真的有非分开不可的理由,我愿意接受,可是我不愿意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和他分开。
时至今日,他已经像一棵大树深深地扎根在我心里,盘根交错,根深蒂固。
如果非要把这棵树从我心里连根拔起,那么我不死也会去半条命的,我不能不明不白地就废掉自己的半条命。
严久寂神色平静地看着我,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我。
沉默良久,他似笑非笑地反问:“当了一年多的严太太,一千万已经没办法满足你的胃口了?”
我抿着唇维持着阻拦他的姿势站在原地,只是死死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他微微颔首,接着道:“行,毕竟夫妻一场。除了女儿和严氏,我名下所有动产不动产,你想要什么就和律师说。”
我知道,他在用金钱羞辱我,可是严久寂,你那么故意,只会让我更加确信你言不由衷。
“久哥,想要离婚可以,只要你告诉我,刚才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对方在电话里对你说了什么。”
“我再重申一次,是结束协议。”严久寂十分郑重地纠正我的用词,近乎偏执,“不告诉你,是不想你太难堪,毕竟我们做了一年的夫妻。不过如果你非要把事情搞得明明白白才愿意痛快分开的话,好,我告诉你。”
说着,他把他的手机掏了出来,给我看了通话记录,最上面的一个电话,是一个叫安琪的人打来的。
在我看清那个名字以后,他很快就把手机收了回去,他坐在轮椅上,明明比我矮了一截,需我,可是却硬是让我感觉他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一个。
大概有些人天生自带王者气息,而严久寂就是其中的一个。
“安家你应该不陌生吧?这个安琪就是安老爷子唯一的孙女,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女。也只有她,才有资格坐上严太太的位置,她之前一直在国外,刚才打电话来告诉我,再过几天就要回来了。我和安琪曾经是同校校友,她出国前我们有过约定,如果她回来之后我们彼此都还单身,就结婚。”
安家?他口中的安家,应该是我知道的那一个安家吧?
素来有海城地产世家之称安家!
而这个安老爷子更是海城出了名的地产大亨,独子早逝只留下一个孙女,也叫安琪
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大的巧合,所以,她们大概就是同一个人了。
现在想来,严久寂那时候说的后来人,不是苏妍,而是这个安琪吗?
我发现自己真的是有些可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认为他是不得已才选择和我断绝关系的。
我紧紧地咬住下唇,只有凭借持续不断的疼痛感,才能让自己不在他面前哭出声来。
“顾瑾时,你刚才也听赵慧君说了,还有不明身份的强大对手对严氏虎视眈眈。我虽然目前虽然是坐稳了严氏掌权者的位置,可之前那一场动荡确实也让我元气大伤。我想要守住它,就必须拉拢更加强大的盟友,而安家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希望你能明白。”
他坦白得让我都不好意思苛责他。
他分析得没错,顾瑾时和安琪之间相差的何止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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