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所见所感,亦竟不全都是假象!
比如,她丹田中金丹不在,此时唯余筑基修为,却是真真切切的。
筑基修为,在这艘上古烛龙阁不知因何意外而坠落的宝船之上,可谓是步步危机。
苏长宁回头看去,房间四壁尽皆完好,并不见有丝毫裂缝存在的迹象。显然此时若想要再循着来处离开,也是不能的了。
不能退,便进。
并未因修为骤减而心生重重顾虑,苏长宁只是以神识扫过房中四下,确定没有可疑之处后,便伸手贴上未曾落闩的房门。
房门只是低阶灵木所制,这许多年过去,已然腐朽不堪。在苏长宁手掌才触及之时,便轰然化为尘灰。
与此同时,一道深紫色的浓郁瘴雾也随之涌入,若不是她早已服过存真丸,此时难保不会折在瘴毒之中。
提醒自己还需多加谨慎,却并未因之起了退缩之心,苏长宁偏过身子在墙后等了片刻,待这阵瘴雾消散,方才走出房门。
外间照旧一片漆黑,苏长宁亦不敢如何驭使神识试探,借着护身灵气的微光,沿着一条长长的甬道向前行去。
一路而行,所见皆是与她先前置身处相差无几的小房,看来是为在宝船上杂役的低阶弟子所准备的。
不过苏长宁一连看了几间,其中都没有丝毫人迹,就连什物摆放的方位也是一模一样,看来或许在当年就没有弟子在其中居住过。
这也正与她先前烛龙阁仓皇间才将宝船送出的推断相合。
照她从前在烛龙阁遗府中所见阁内修士最后留下的玉简中所记,那时烛龙阁中修士在与天魔的对抗中已折损泰半,最后门中化神长老才共同决定,将蕴宝阁与藏经楼中所藏,与十数名天资、心性最好的后辈分别安置在两艘宝船之上,送入虚空。
这两艘宝船本是烛龙阁中一名长于炼器长老所炼制出的,应有秘宝层次。可在天魔来袭之时,俱还未完全完成,无法由修士操控行驶的方位。
但彼时事态峻急,烛龙阁中人已顾不上这许多,为门中争得最后的一线希望,将人物送入宝船后便当即激发其上阵法,由其离开。
最后,烛龙阁上下剩下的所有修士,皆在那一次天魔来袭中殒落。
可他们至死也不知道,原本以为可保得一线希望的宝船,在不久之后,也同样落在了南华界中……
苏长宁在甬道中继续前行。
再往前走了一阵,房舍开始变得略宽大了些,其外也有了些许雕刻纹饰,看来是更高阶一些弟子起居所在。那些纹饰与现今的大不相同,古拙之间多有看起来十分狰狞的凶兽,更有窗棂之上的镂刻中,随处可见无脸人形,诡异非常。
一片寂静中,唯有自己脚步落地之音,合着偶尔拂过的阴风瘴雾,这艘宝船此时正像是一个巨大的坟墓,安静而又可怖。
“嗒”——万籁俱寂中一道诡异的声响在身后响起,仿佛有什么液体滴落,令苏长宁停下了脚步。
可等她脚步一停,却并听不出什么异样。
但她一重新迈步,那声响便又有规律地在脑后响起。
如此再三,苏长宁便不再回头,只是在声音响起时分出一缕神识往后探去,却在触及一处时,被一阵刺骨的阴寒生生截住!
这道在地底煞气之中不知浸淫了多少万年的阴寒之气对此时仅有筑基修为的她来说几乎无可抵挡,当即附在神识之上的灵力便被吞噬殆尽,顺着系联,直向她的识海丹田袭去!
……
裂隙之外,玉容盘膝而坐,看似入定,神识却始终不离裂隙之中。
严清荷看起来却有些烦躁,沿着裂隙边缘来回走了几圈,最后又索性跃身投入其中,一阵剑光闪烁间斩杀了几只低阶阴兽鬼修,方才又飞旋而上。
她看玉容仍是丝毫不为所动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更是难定起来,又想到先前斩杀的那几头阴兽似乎还有巢穴便在左近,没有和玉容说一句话,就又以剑光将身一裹,跃入裂隙当中。
玉容睁开双眼,眉间轻蹙,还没等她起身,却见一股极其浓郁的黑雾席卷而上,弥漫了整个裂隙!
“不好!”玉容是经年的金丹真人了,此时心中腾起前所未有的危机之感令她明白来者绝非善类!
神识间失去了严清荷的所在,约定的传讯之法亦无回音,此时玉容已再顾不上她,直接向门中传讯回去。
裂隙之上已是如此局面,其中只怕已是发生了什么恐怖的异变!
……
苏长宁拼着自损,连带自家神识与那丝诡异的阴寒一同斩断,这才险险避过。
对方一击未成,却再没有动静传来。
苏长宁谨慎地探察一番之后,也未发现有任何异样,只得继续前行。
在她身后,窗棂间镂刻中的一个无脸人形之上,一阵悄然无声的模糊扭曲之后,竟赫然显出一张写满不信的秀美脸孔来——正是严清荷。
这条甬道仿佛漫无尽头,就连两侧景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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