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他虽顾虑重重,不过门派在他心中总是第一紧要。无法守住祖师遗业,被迫离开灵脉对他来说已是奇耻大辱,若在仙授谷这等地界都立足不稳,那要他日后有何颜面面对先师?况且,的确百丈宗如今已是与他们处处相争,要是他们不动,百丈宗先动拣了大便宜去,日后他金鼎门要如何自处?
“师弟,师妹,那照你们的意思……”
“昨夜我便向宝气传来方位看了,是自裂隙之中发出!”见他语气松动,筑基男修立刻又道。
“裂隙!”中年修者与绸衣女修齐齐惊呼出口。
原来那裂隙正在他金鼎门立派的后谷之中,是一条足有千米宽的大裂缝,一直深入地心。其中常年阴风如刀席卷,就连他们这些筑基修者,等闲也不敢轻易靠近,更别说进入其中了。
“若是那宝物在裂隙之中,我们的确无法……”中年男修叹道。
“门主。”被称为戴师弟的筑基修者此时满面涨得通红,自坐中起身向中年男修行了一礼,“戴宏深自请,进入一探!”
“戴师弟,快快起来!”慌忙由主座步下,中年男修托住戴宏深下拜的身形,“那裂隙之中如此凶险,即使宝物如何,总比不得性命要紧啊!”
“门主,被师尊收入门前时,我乃炼体修士,曾习一锻体秘法,即使进入裂隙之中,也可保得一时不失。”只听戴宏深并未顺势起身,而是续道,“不瞒门主,我曾在裂隙之侧修习,发现过有一条可避开罡风深入其中的通途……请门主允我一行!”
“唉。”见他如此坚持,中年男修也是纠结非常。思及本门原本在西地之中也算得上是一个中等门派,后来门中几个金丹真人接连因故殒落,门派势力就一落千丈,最后被逼得离开了原本立派所在的灵脉,来到这处偏僻之地,其中艰辛,实在一言难尽。而如今,眼看门派中兴之望近在眼前,却又要因为各种各样的顾虑而生生错失,他的确也忍不下这一口气!“戴师弟,此事你有几成把握?”
戴宏深答道:“九成!”
他的语气如此坚决,令中年男修与艳丽女修都觉精神为之一震。中年男修当即道:“好!就请戴师弟赶在紫霄青虹来前走上这一遭,日后我金鼎门中兴,戴师弟你便是受香火供奉的第一功臣!”
“事不宜迟,我马上出发!”戴宏深说着,向中年男修与艳丽女修一礼别过,就要离去。
“深哥……”艳丽女修咬着下唇,顿了顿才道,“一切小心,莫忘了我们还在等你……”
深深凝视了她一眼,戴宏深终究还是转身而去。
仙授谷的这条裂隙,并没有名字。
只因知晓之人实在太少。
这条裂隙又广又深,常年阴风不断,对修士而言唯有危险,别无其余好处,自然没人会想要身入其中。
不过裂隙之中也并非空无一物,许多逐阴而生的妖兽,来此修行吸取阴气的鬼修,不时都会出现在其间。
鬼修倒也罢了,那些妖兽可都非易与。
戴宏深此行,的确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
但早在夜间见到那冲天宝气之时,他便已决定来此一行!
什么金鼎门,什么中兴。也只有曹永丰那个老头才总记着想要重新回到那些灵脉之中,重振当年“声威”了。
他戴宏深,又岂会只看得如此短浅。
一旦早一步将那天生灵宝收入囊中,靠他那门秘法,躲过化神修士追踪也不是不能。倒时他寻一处隐秘之所蛰居数百年,以那灵宝之力修至元婴乃至化神,还有何可惧!
蜗居在金鼎门这等就算从前“辉煌”之时也不过是个中等门派的地界,哪比得上元婴化神可期!
一面向裂隙行去,戴宏深心中对未来的畅想一面就越发炽盛。等他修为大进后,应飞双那女子性子虽不如何,相貌倒是十分不错,便勉强充掖至他的后室之中好了。要是曹永丰苦苦相求,他大概也会在金鼎门中担个虚职,大约那时曹永丰就会感激不尽了。
一路如此思想着,几个起落间他已来到那裂隙之旁。
昨日那阵宝光过后,裂隙中随即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阴寒。两边峭壁之上,黝黑之中,火色隐现。
人才一靠近,便觉刺骨阴寒挟在罡风之中由不知深入几许的地底席卷而来,几欲直刺入骨肉之间。
不过先前戴宏深所言也不完全是假话,他的确曾修习过一门传说中来源于上古的炼体法诀残篇。当下施展了开来,顿时一道似空非空的白气由他丹田之中涌出,裹在了他头脸四肢之上,看似虚无缥缈,却在阴寒罡风及体时,轻轻巧巧地便让那风打了个旋偏了开去。
这也是在戴宏深意料之中的。
他从前也真的曾在裂隙中炼体过,是以才敢在这时身入其中。那条通往裂隙深处的小道,也是确实的存在。
戴宏深以白气将身子一裹,向漆黑幽深的裂隙中望了一眼,咬牙一个纵身,便投入其中。
漫卷阴风在他身子进入后顿了片刻,旋即复又重新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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