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宫女复述的自己平日从念茶口里听到的只言片语,钟情觉得既愤怒又无稽,对于念茶的死,说不上痛快,但也并绝不觉得惋惜。
可念茶死前的那一番胡说八道,却是叫不少人心里都堵了很久。
重来一世,钟情终于有时间、赶得及亲口对着念茶问出那一句话:“你自来我永寿宫来,数年间,本宫自认待下宽厚,从不曾苛待过你......你却为何,如此的狼心狗肺,不知好歹!”
钟情话到恨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仰起脸,竭力抑制住自己胸口汹涌的情绪——虽然自认早已对念茶毫无期待、认清了对方白眼狼的本质,但真走到今天这一步,钟情心里还是愤恨交加,又生气又委屈。
钟情心想,我这般待你们,平日里和颜悦色,从不打骂,满宫上下,再难找到一个似我这般好脾性的主儿了,你整日里想的,却是如何背着我爬上陛下的床?
——纵然是那寻常人家的妻妾争宠,姨太太房里的丫鬟想往上爬,那也得先得主子开了口的允吧!这前后两辈子,我从头到尾,可都从没明确地应许过你半句话!你但凡心里当真有把我看作主子半分,就不该做出这般寡廉鲜耻的事情来吧!
怕是这念茶从头至尾,就只是把我当往上爬的踏板吧!
钟情越想越气,气得浑身发抖,一时恼火得只想摔了东西才解恨。
成帝看着看着,心头的郁气反而散了个七七八八,默不作声地走过去,主动抱住钟情,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用哄小孩子一般的温和语气缓缓劝慰道:“罢了,不过是一个背主爬床的奴才,不值当这样生气......乖,不气了啊。”
第16章 鸳鸯浴
钟情被成帝揽着,靠在他肩膀上木木地坐下,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成帝面无表情地抬了抬眼,叫人进来收拾了地上的狼藉,关红很有眼色地带着几个太监手脚麻利地将念茶堵住嘴拖了下去,全程不起半点多余的声响。
成帝这澡洗得窝囊,还险些遭人荼毒、失了“清白”,这下子也彻底没有继续泡汤的yù_wàng了,草草裹了自己,揽着钟情回了内室的榻上,靠在钟情耳边,压低了嗓音问她:“宝儿......晚膳用过了没?”
钟情眨了眨眼睛,犹且陷在前后两辈子对念茶的愤怒恼火中没有回过神来,一时没反应过来成帝这话是什么意思,只下意识地先点了点头。
下一刻,成帝低下头,铺天盖地的吻就朝着钟情落了下来。
钟情还沉浸于方才情绪的余蕴里拔不出来,被成帝抱着这么铺天盖地的一通乱亲,钟情觉着自己浑身上下都透着丝丝的抗拒,忍不住从成帝怀里狼狈地挣扎了出来。
成帝克制地按住钟情,将她拢在身下,艰难地退开了些许距离,喃喃地问钟情:“宝儿......怎么了?”
成帝的酒量着实很浅,且他喝酒虽不上脸,但方才晕头晕脑地在颐尚殿的汤池里泡了那许久,又犯了会儿脾气,找了段事儿,如今气血翻涌,玉白的脸上现出几分嫩粉来,红扑扑的,乍一看,倒是挺惹人怜爱的。
——前提是得能先忽略了成帝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子,以及其内溢满的主人毫不掩饰的深沉yù_wàng的话。
钟情被成帝侵略性十足的眼神看得心慌神慌,她今日刚收拾了念茶这桩事,前后两辈子的记忆夹杂在一起,闹得她心头百味陈杂,暂时没心思应付成帝的那档子需要......虽然钟情自己也明白,床笫之间的事儿,若是成帝坚持,她就是不想受,也是得笑着受的。
钟情不由心烦意乱地推了推成帝的胳膊,自己往后头缩了缩,眼角余光不经意扫到成帝染了血的右手,顿时惊叫出声,拉过成帝的手放到掌心捧着,转头正要叫人去宣太医过来,成帝抬手按住了钟情,自己起身,叫关红捧了绷带与创药进来,自己给自己包扎好了。
整个过程中,成帝都略略地皱着眉头,一副既有些嫌弃懊恼,又不好直接开口的郁闷模样。
钟情看这洁癖精憋得实在是难受,无语又好笑,顿了顿,只好善解人意地主动询问道:“陛下这寝衣污了,不妨待臣妾给您换了?”
成帝抬起眼,面无表情地看着钟情。
钟情顿了一下,立刻从善如流地补充道:“臣妾这就去叫宫人们准备沐浴的热汤来。”
“倒也不是非得要再折腾一次,”成帝皱了皱眉,缓缓地抬起了自己包好的右手,很是不悦地盯着它,“这样子,不好碰水。”
钟情怔了怔,犹豫了一瞬,试探着提议道:“那臣妾......服侍陛下沐浴?”
成帝慢吞吞地抬起头来,看了看钟情,骄矜地点了点头。
钟情顿了顿,坦白说,她在话出口的瞬间就后悔了,就以成帝今日的兴致,陪着他洗澡......实在不是一个好主意。
但说出出的话泼出去的水,钟情都主动请缨过了,现在也只好硬着头皮出去吩咐了宫人们准备了洗浴的东西来。
半柱香后,舆洗室内,钟情兢兢业业地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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