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去办。
“等等。”薛盈郑重道,“这些百姓都要仔细留意身份,不要让东朝人趁机混入其中。”
“遵旨。”
薛盈来不及为温氏悲伤,她眼下不能被一己之私打到。
刘项良只用了一日便将城中的难民悉数安置妥善。
温骞传回的战报上禀明,他已经失去三万士兵了。
薛盈已经变得难以入眠,她白日督促难民加入到制箭的队伍中,派人安抚城中老弱孤寡者,为难民集粮。到夜里便彻夜失眠,她根本无法入睡。闭上眼睛,脑中全是温氏与盛俞、小五的脸。
噩讯像是接踵而至,西宋从广水撤军,转自北疆扈城,一举攻入水昌,水昌快要失守了!
此讯最早传入长京。
盛俞还在为夺回广水而欣喜,为西宋撤兵而大悦,但他未料西宋会转向扈城,同东朝同时给北疆双面夹击。
金銮殿上,文武百官屏息不敢言,谁都知道帝王震怒,谁都明白形事迫在眉睫。
“朕养你们是为朝廷出力,是为保家卫国,方才朕问你们谁有良策,一个个为何都不吭声?”
有臣子顶着帝王怒火小心翼翼答道:“陛下已召回胡将军赶赴水昌增援,我周朝大军势必能将蛮夷逐出境内。”
只有温伦出列道:“臣愿请旨随卫将军出征,请陛下下旨!”
盛俞望着温伦,他本不愿,但温伦那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坚定,温伦曾经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势必会比温骞有经验。他颔首下了旨意。
前线的战报日夜兼程传入长京也要三.五日,盛俞在皇宫再次收到战报时,已是西宋与东朝攻占水昌,直抵兴拥城的关头!
盛俞勃然大怒,从龙椅上起身下令:“召集将士,朕要亲征。”
宋仕猛地跪地劝阻:“陛下不能亲征,战场险峻,宫中需要陛下,陛下万万不可亲征!”
“兴拥城一旦被攻下,下一站便是岭东,而后便是徒兴城。皇后在城中救济难民,稳定民心,朕不能坐视不理。”
宋仕的跪劝都是徒劳,薛子成请旨道:“臣愿随陛下同行,誓死保护陛下安危。”
亲征已定,盛俞下旨让宋仕监国,宋仕不再劝阻,他知道周朝兵衰已久,哪怕有五十万大军,也许都不敌西宋与东两军相攻。
皇宫武德门前正在钦点随征军队,放眼乌压压一片士兵,唯有两道纤细的身影格外出挑。
顾心兰正拉着宗正寺那名女官许鸢,两人冲到士兵身后,顾心兰伸手扯了扯薛子成的盔甲。
她俯身作揖拜礼,昂首望着薛子成:“薛将军,我们也想随军出征。”
“胡闹什么,你们二人是周朝第一批女官,未来是要留名史册的,不可胡闹,好好留在京中。”
“我们不是胡闹。”
许鸢也道:“是啊,我们也想搭一把手,亲身投身到军营去。”
“军营是什么地方,那里刀光剑影不长眼,你们是女子……”
薛子成话未说完便被顾心兰打断:“我们女子不一样也入仕报效朝廷了吗!关内侯,你为何不信我们呢。那日我们二人听到皇后娘娘在徒兴城中重用牢中犯人,便钦佩有加。皇后娘娘尚且可以忍痛抛下丈夫与孩儿留在城中保护百姓,为前线准备武器。那些牢中的老弱病妇尚且可以做出弓箭,我们廷尉寺的犯人为何就不可以,我们两名女官为何就不能去战场……”
军队即将启程,盛俞的队伍已经出发,薛子成沉声道:“总之你们二人不能擅离职守,快回去。”他未再停留,也跟紧盛俞的队伍随行护驾。
顾心兰与许鸢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渐行渐远,两人眼中始终透着一股不甘心。
顾心兰扭头望向许鸢:“你觉得宗正寺与廷尉寺需要我们,还是战场更需要我们。”
“当然是后者。”
“那我们追上队伍吧!”
“嗯,走!”
“不,我二人太单薄,需要带些同伴随行。”
……
盛俞带领三万士兵赶赴徒兴城,这个消息他没有传给薛盈,队伍快马加鞭行路,一路未曾停歇。直至到了子夜里,薛子成见盛俞还没有暂停休息的意思,不得不劝留他休息到天明再赶路。
军队就在山下扎营安顿。
翌日,卯时的天微亮,乡野宁静里忽然传来一串马蹄声。
薛子成掀开营帐喝道:“保护陛下!”
他策马带兵赶到隐蔽之地探视,瞧清来人时愕然愣住。
顾心兰策马打着头阵,身后跟着已经累垮的许鸢和一群男女。
薛子成冲到道前:“顾心兰,你在做什么!”
“关内侯——”顾心兰大喜,连忙勒停马跳下马背,“总算追上你们了!”
薛子成望着冲到他身前的顾心兰,她不知道长途骑马需要戴头盔或是帷帽,眼下一头黑发满是尘埃,一张小脸也扑满了灰尘,她樱桃小嘴笑开,嘴皮上的灰尘扑簌簌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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