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廓见宇文神举盯看着伽罗离去的身影,感慨道:“记得朕初登基时,伽罗还是一个小女童,在长安城中不过以辞令华彩,智慧盛过其他女童闻名。今日细细一看,她已是待嫁的年华,怕是要令宇文泰和独孤信费一番心思了!”
宇文觉心仪独孤伽罗为世子夫人一事,若一把悬于宇文泰枕边的刀剑,令他夜夜不得安寝。想到此处,拓跋廓心中的气闷消退不少。
他无意间瞥看到宇文神举俊朗面容上的失意,不免同病相怜,宇文神举才气早成,志向谋略亦不输于那些战功赫赫的柱国大将军年轻之时。只因当日宇文显和忠于拓跋氏一族,宇文神举才未受得重用,委屈于皇帝禁卫军统领这一无甚前途的官职。
拓跋廓拍了拍宇文神举坚实的臂膀,叹息道:“你阿父宇文显和也是魏国开国功臣之一,只是离世得早了些,不然你又怎会是一介小小禁卫军统领。他独孤信的二子独孤善,无甚作为,亦在朕登基那年封了长安郡公。四子独孤藏年八岁便以独孤信的功勋封武平县开国公,食邑一千九百户,任隆山太守;其余诸子不是封侯便是封将。如今这魏国早已不是我拓跋家的,而是被宇文家和独孤家平分了去!”
宇文神举魁梧的身躯因拓跋廓一番话微微弯曲了些,他疏朗的眉目紧锁住。今日的魏国已非昔日建立之初,能人志士可凭借自己的能力步步高升。如今魏国朝堂的重要官职,已被八位柱国大将军与十二位大将军家族的子弟所霸占,其中或有文韬武略者,可出则为将,入则为士。但皆是凭阿父功勋,少年时便居了高位。
拓跋廓左右环顾了一眼,见无宇文泰的人在身侧监视;出于好意,替宇文神举谋算道:“如今宇文泰是断然不会令宇文觉娶独孤信的嫡女为夫人,他心中属意的世子夫人是胡摩,可令他篡位有皇室宗亲的名义。而独孤信定定不会令宇文泰如意,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观虎斗者便可从中取利。你尚未娶妻,早前独孤信也颇为赏识你的才干。你若娶了独孤舍的七女郎为妻,封得大将军职衔,岂非易事。”
宇文神举愣神片刻,独孤伽罗在他心中与妹妹无异。他与她的姐夫宇文毓关系匪浅,二人皆雅好诗文,往往交谈甚欢。期间也与伽罗谋面几次,自宇文毓镇守陇右后,二人便再不曾会面。
他眼前闪现出伽罗的音容笑貌,红色披风包裹着雪色衣裙,红装素裹的她,端雅却不失俏皮。只一瞬,宇文神举便摇首驱散了眼前的幻影。
伽罗与拓跋胡摩携手出了瑶华殿,嘈嘈啾啾的琵琶声与呦呦啁啁的胡琴声悠悠传来,是宫廷中的乐妓在为六官的封赏典礼做乐曲演习。
二人一言不发地寻着乐声前往芳林园,肃清的冬日,宫人在干枯的树枝上挂了各色彩绸用以装饰花园。
宇文觉应宇文泰之命前来向拓跋廓禀告六官封赏典礼的事宜,刚进芳林园便远远看到伽罗同拓跋胡摩携手相行。他有些诧异,二人何时变得这般好?他皱眉思忖了一会儿,挥手令身后随从止步散开,带着贴身奴仆吐奚谷找了个隐蔽处躲藏起来。
在芳林园行了几步远,待四处人烟稀少时,拓跋胡摩猛然松开了伽罗的手,面容上的笑意也倏地逝去。
拓跋胡摩虽只比伽罗年长两岁,但硕长的身姿比伽罗高了许多。她眉眼修长,高鼻薄唇,蝉鬓贴面的妆容精致却冷艳。玛瑙红披风包裹的身姿在霜色绸带的映衬下,越发凸显出她的高贵冷艳。
伽罗盯看着拓跋胡摩因笑意逝去越发冷艳的面容,不满地挑蛾眉道:“拓跋胡摩,你这人前人后变脸色的恶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
拓跋胡摩轻扯薄唇,冷冷道:“独孤伽罗,你又何尝不是人前人后换若两人!”
伽罗别过脸去,不再看拓跋胡摩,双环发髻上的步摇发出玉珠相碰的声响。当有宫人去府第传话说拓跋胡摩请她入宫时,她还抱有拓跋胡摩要和缓和二人关系的希翼。此刻看来,二人间莫说半年不相见,就算数年不相见,也是无法重修于好了。
伽罗嘟嘴四处环顾之时,瞥看到了宇文觉的靴履,黑色靴履上有一瓣丑陋的梅花,是她与李娥姿学刺绣时所绣。宇文觉却不嫌弃丑陋,拿去做了靴面。她本就俏皮妍丽的面容浮现出一抹坏笑,转了转晶亮的眼珠,惊呼道:“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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