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清晰。
霍离秋凝眸望去,试探性地往前走了几步,只见那黑影蓦地消失在视野之中!
再等她反应过来时,霍离秋跟前已然站着一个银衣风袍的面具人,距离不过咫尺而已,那一瞬,霍离秋甚至来不及出手,唯有抬头仰望,浑身僵直,无限失魂。
仿佛置身于自己的梦境当中,那个常常有意无意出现在她梦中的银袍之人,曾是那么可望不可即,如今却连呼吸都能感知!
“你是……”霍离秋难以置信。
玄镜轻勾嘴角:“若是你弟弟在此,还大可与我打个平手。”
话音未落,玄镜拔地而起,如旋风一般疾速跃于城门上空,踏着砖瓦朝着南边恣意而去。霍离秋方才回过神来,这北原的浓雾恐怕只是幌子,玄虚宫根本就没打算举兵南下,但凭玄镜一人便可轻而易举蔑视所有防线。
她没想到,梦里的那个银袍人会真的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一霎那,霍离秋竟然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敌是友……
西城门外的黄沙暴倏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位将士皆是揉目眨眼,觉得十分诡异。
楚是夜在不远处平静下来的流沙中发现一个半掩的白色身影,他惊呼:“白贺!”
白贺奄奄一息,腰间绑着粗布条与一旁的老树桩紧紧相连,楚是夜跪在他跟前,将他脸上的黄沙拭去,道:“白贺!白贺!发生什么事了!”
白贺方才清醒过来,眼角含泪,攥着楚是夜的衣袖喊叫道:“楚兄!楚兄杀了我吧!是小可没用!没能阻止各位兄弟!”
他的声音近乎嘶哑,楚是夜抚着他的肩,劝他冷静一些,白贺用颤抖的手握着自己腰间的布条,道:“刺客宗在此施法,造了沙海蜃楼之景,让众兄弟误以为是敌军来犯,纷纷冲了上去,谁知这沙暴竟是个巨大吸盘,将人吸入其中不知所踪,最后时刻是阿仁兄弟撕下身上的衣料将小可绑在这里,才逃过一劫……小可真是没用!没能早些看穿一切!”
楚是夜怔怔地望着白贺,强忍着五味杂陈的心,与士兵们合力将白贺救出。
随后,他无力地望着漫天黄沙,若是黄沙已将所有人掩埋,他恐怕会永远失去众位兄弟……
蓦地,楚是夜一个激灵,鬼使神差地问了白贺一句:“你们可曾派过援兵?”
白贺愣了一下,无奈道:“那时情况危急,哪里能想到援兵之事。”
“不好,离秋……”
楚是夜似是恍然大悟,转身飞速掠过众人,往北城门跑去,仰头却见一个银色身影自由驰骋在天鸿城上空,往不归湖而去。
楚是夜料想北城门恐怕出事,正要继续前行时,霍离秋迎面追了上来,两人在中轴大街的交叉口重逢。
楚是夜冲上前去紧紧抱住离秋,霍离秋虽是一愣,但见楚是夜相安无事,也放心许多,道:“那小兵是客栈老板娘假扮的,她杀了莫安大人,又服毒自尽,这老板娘是刺客宗的势力,其中恐怕有诈!”
楚是夜低落道:“西城门中了刺客宗的幻象阵,唯有白贺留了下来,大光、阿仁他们上千人都消失不见……”
“消失不见?”
霍离秋讶异地望着楚是夜,她深知破庙众兄弟对于楚是夜的意义,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眼看着玄镜的身影已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离秋顿觉进退两难,万般挫败。
此时向戚从东门归来撞见两人,饶有兴致地走上前来:“你们俩怎么在这儿?北门可好?”
“向大哥?对了,东门情况如何了?”楚是夜回忆起今日是东门最先遭受到如痴的攻击,大家一直忙于北门和西门之事,都鲜有心思落在东门之上。
向戚开怀道:“无妨,已经顺利击退了,只是没想到如痴那个妖女除了会用些乱七八糟的毒之外,竟然还能召出那么多又那么大的蚁兽来……”
“什么!”霍离秋和楚是夜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随后夫妻俩惊恐地对视了一眼,便疯了似的朝东郊密林赶去,向戚着实被吓了一跳,不放心地追了上去。
东郊密林恢复了平静,渔民兄弟带领着士兵正在清理蛊虫的尸体。
涌出黑流的东去河已然恢复澄澈,细碎明亮的阳光洒落在河畔,混合着斑驳血迹。
一个士兵忽然吓得瘫在了地上,脸色惨白地叫了起来:“蚁兽是……是……是人!”
刹那间,所有瘫倒在东郊密林的蚁兽全都萎缩成了人形,人的面貌也越发清晰起来,一个,一个,他们身着慕府的战袍盔甲,全身泛黑,早已魂归。
楚是夜赶到密林那一刻,几乎腿软,半跪在尸骸之中。
所有蛊虫死后复归为人形,它们原本是人!是西城门外被沙暴卷走的兄弟们!
原来所有一切不过是自相残杀,一个天衣无缝的阴谋,将守城的人骗得团团转。
楚是夜一眼锁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踉跄地冲了过去,将阿仁抱起,楚是夜望着尚有余温却早已没了呼吸的阿仁。
阿仁眸眼轻闭,眉头舒展,似是走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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