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大夫为南宫傲包扎好伤口:“王爷万福,伤口虽然不深,仍需要静养,若伤口再裂开就不好说了,臣这就下去煎药。”
南宫傲摆摆手,幕僚吴侃推门进来,双手抱拳:“王爷,您找我?”
南宫傲示意御医下去,将面前的纸条推过去:“你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吴侃恭恭敬敬上前,端详了半天:“听说王爷今天这安睿王府吃了闭门羹?这纸条上分明就是告诉王爷珍珠衫在丞相府。”
南宫傲一拍桌子,牵动伤口,咧着嘴哼了一声:“哼,本王知道珍珠衫在王府,你说这个消息可靠吗?又是谁送来的,为什么要告诉本王!”
吴侃躬身连连说:“是是是,王爷觉得呢?会不会是咱们的人送来的?”
南宫傲站起来抬腿一脚踹在吴侃的腿上:“你傻啊?!咱们的人会扎我一刀子!”
吴侃嘻嘻笑着,擦擦额头的冷汗:“王爷英明王爷英明,是小的愚笨,那就是景王那边送来的。”
南宫傲缓缓坐下:“楚乔?那个小白脸?嗯,本王怎么没有想到呢,那个小白脸的王府和四皇子的王府只有一墙之隔,据说他最近和那个南宫世修打得火热,是不是也看上了萧墨离啊?哈哈哈”
南宫傲张嘴大笑,突然闭上嘴巴,瞪着豹子眼,吴侃看着他奇怪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片刻,南宫傲吐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冲着外面喊了一声:“呸,哪个王八蛋在外面偷听你爷爷讲话呢?有种的给老子滚出来!”
吴侃形容瘦削猥琐,听南宫傲如此喊叫,吓得嘴角黑痣上的胡子立了起来,一双老鼠眼盯着房梁:“王,王,王,”
南宫傲踢了他一脚:“王什么王,还不给本王出去看看!”
屋脊上,南宫世修一声冷笑,就等南宫傲出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二皇兄。
他正凝神关注盯着下面,身后一人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一下,冷不防吓了他一跳,宝剑转过架在身后来人的脖颈声。
噗嗤一声娇笑,星眸凝视他:“瞧你这点胆子,还想吓唬别人呢。”
南宫世修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她:“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院子里灯笼火把,亮子油松照若白昼,她忙拉起大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
两个人施展轻功,她的手始终紧紧拉着他的大手,一袭红衣双纨丝带飘飘,宛若落入凡间的仙子。
任她牵着自己,一路飞奔,他的心突然安宁温暖,好像回到小时候,他这样牵着墨离,走在飘满鲜花的那个傍晚。
她却全没有察觉自己的紧张,一味发足狂奔,直到筋疲力尽跌坐在琉璃瓦屋脊上,他坐在她身旁,看着她起伏的胸脯,听着她粗重的喘息,问的认真:“为什么拉着我跑?”
她瞪了他一眼:“不跑等着南宫傲把你剁成肉馅啊?你不知道他府里养了死士吗?”
他点点头:“我知道。”他忽然有些后悔,看见南宫傲用皮鞭抽打那个女孩时,自己怎么能只是给他肩头轻轻插了一刀呢。
她坐起来,好奇地看着他:“一向冷静沉稳的安睿王今天是怎么了?信送到了还不离开,等着人家活捉吗?”
他没有说出那个女孩儿的事情,以大羲飘雪仙子的作风,会杀回去把南宫傲大卸八块吧,他只是不能容忍南宫傲不干不净地羞辱她,背后也不行。
南宫世修负了萧墨离,不会再服白霓裳。
是他自己的誓言。
思及此,俊面微微一红,手指着前面低呼:“你怎么把我带到皇宫来了?”
风轩阁檐角的灯笼安静地闪着红光。
她喃喃低声:“那一天在风轩阁,你也是这样不顾一切拉着我就跑。”
大手覆在她的小手上,悠悠一叹:“我还记得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你的样子和墨离竟然一模一样,你不知道,我当时。”
他没有说下去,第一次见到霓裳的时候他是那么开心,他以为是老天看他爱的辛苦所以给了他另一张脸,可是,到头来,他能够守护霓裳的时候墨离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
他从未问过墨离在哪儿,因为不敢。
怕听到那个最不想听到的答案,更害怕白霓裳真的只是丞相埋在自己身边随时引爆的火药。
她没有追问,因为自己不能解释。
两个人执手相握,仰望天际。
蛾眉月疏淡轻盈,在寥落的星辰中安眠。
耳畔,琴声幽咽,她和他相视,是谁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借琴声诉衷肠?
她记得南宫狄最不喜欢古琴,所以冰弦琴才被束之高阁内。
低声问:“咱们这是在哪儿一宫?”
他摇摇头,站起来,一个倒挂金钩悬在房梁,装饰简单却极为洁净的屋内,一个身穿素色常服的女子坐在琴旁,琴声哀哀,闻者不由心生悲凉之情。
她和他静静地听着,听琴声追忆似水流年。
曲罢,一声轻叹:“紫宵,灯芯跳跃,去剪剪吧。”
一个小丫头答应的声音:“文妃娘娘,时间不早了,您也该歇着了。”
屋子里恢复了沉寂,她和他刚想离开,就听那个紫宵埋怨道:“娘娘,皇上都已经有三年没有来过咱们宫里了,您说说您,明知皇上不喜欢听这个曲子,还一定要弹给他听。”
四目相视,她和他都不由好奇起来,皇后刁钻善妒,是以南宫狄的妃嫔并不多,据霓裳所知,除了皇后娘娘之外,另有六妃,分别是长信宫中的贤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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