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忽然握住她的皓腕:“走。”
“去哪儿?”星眸闪烁。
他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直奔马厩,牵着照雪玉狮子出了王府。
一马双跨。
白衣飘飘。
昭雪玉狮子在一座不起眼的小院门口停下,他纵身下马,大手伸向她,她犹豫了一下,素手落在他的掌心。
跳下马背,推开院门,她忍不住好奇:“这是哪儿?”
“进去就知道了。”他有意吊她胃口。
两扇门开,借着闪闪星光,大手转动桌上的烛台,后面的墙壁竟呀呀作响,裂开一道缝隙,缝隙越来越大,直到能容一个人进出方才止住。
星眸放大,看向暗门内。
他拉着她的手走进小门。
烛光闪烁,迎面赫然是一座灵位,灵牌上写着奶娘叶莘之灵位七个大字。
眼泪簌簌落下,星眸凝视他:“你,你,”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点点头:“我不得已火化叶莘,算是对你和她的一点补偿吧。”
她跪在灵位前,心如刀割,泪如决堤,脑海里回想和奶娘相处的一幕幕,奶娘为了自己不惜毁掉花容玉貌,没有想到最后还是死在了白昶的剑下。
白昶,我定要和你讨回公道!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
半晌,他的手落在她的手臂:“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她深深叩头,和奶娘告别。
回到王府已经是五更时分。
“谢谢。”跳下马背,她轻声道谢。
“你只要不恨我就好。”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何尝恨过他?只是从今后,这一身要为前世仇今生恨而活了。
南宫世修和衣而卧,只是打了个盹儿,宫里就来了旨意,着他即刻进宫。
他前脚出门,后脚她女扮男装出了王府,直奔禁军统领南阳的府邸。
大统领府客厅内,她的手才落在墙壁上的弯弓,身后一身低吼:“住手!”
她的脊背僵直,缓缓转身:“南大统领也太小气了吧,我不过是摸一下这把弓,大统领又何必如此慌忙,难不成这弓见不得阳光吗?”
她语带双关。
南阳的面色划过一丝慌乱,只是一闪而过。
“我的府里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张弓是我老友遗物,所以各位珍视罢了。”南阳坐下,盯着她,看着她的脸,觉得很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见她笑吟吟站在面前,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脸,南阳不自然的咳嗽了一声:“听管家说这位公子有要事求见,不知公子所说的要事是什么事。”
“大统领不是贪财之人,何不将发簪还我?”她以碧玉簪求见,南阳竟即刻来见,可见他与萧家关系自然十分深厚。
南阳将碧玉簪缓缓推到桌角:“不知公子与这碧玉簪的主人是什么关系?”
她将碧玉簪收起:“日后大统领自然知晓,我今天前来,只问大统领一句话,难道你打算让青云这一辈子都隐姓埋名躲在这统领府做个书童吗?”
话音才落,宝剑已经架在她的脖颈上,南阳竟红了眼睛,低吼:“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冷笑一声:“南大统领就这点胆色,还想为萧家洗清冤屈吗?”
“叔叔,她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小跑进门,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脚下:“萧青云谢姐姐救命之恩。”说完,砰砰砰连磕了三个响头。
南阳收起宝剑,扶起地上的萧青云:“她救了你?你不是说是个安睿王妃救了你吗?”
萧青云笑了:“南叔叔,她就是王妃娘娘啊。”
南阳恍然大悟,难怪自己看着她面熟,原来竟是女扮男装的安睿王妃,宝剑归鞘,倒身下拜:“末将谢王妃救命之恩,还请王妃恕末将未曾远迎之罪。”
她坐在太师椅上:“青云,扶你南叔叔起来说话。”
重新见礼,宾主落座。
南阳问:“王妃大驾光临,定然有教于末将,还请吩咐。”
她看看一旁的萧青云:“我为他而来,南统领高义,抚养萧家孤儿,可是南统领可曾想过萧青云的前程吗?”
南阳长叹一声:“末将自然是想过,可是如今奸臣当道,白家一手遮天,末将生怕辜负恩主所托,不敢冒险。”
“眼下正有机会,南统领何不让青云出去试试?”
“王妃是说擂台选将吗?”
她微微颔首:“不错,但不知青云的武艺怎么样?”
南阳扫了一眼满面期待的萧青云,有些犹豫,要知道,南阳今年不过四十岁,收养青云的那年才二十五,为了避人耳目,收养这个孩子,他终身未娶,这些年,他已经将萧青云视作自己的亲生骨肉一般。
“我自幼受叔叔教导,不敢和叔叔比,但是要和那些武将比,却不在话下。”不等南阳说话,萧青云昂首挺胸,跃跃欲试。
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他早就想走出这四四方方的统领府,早日为父报仇了。
她看着只有十五岁的清秀少年,论年龄,他该叫自己一声姐姐吧,至亲相见却不能相认,还要亲自送他去战场杀敌,她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南阳瞪了一眼青云:“你这个孩子,忘记了上坟的教训了吗?若不是遇着王妃,焉有你的命中,还不退下?!”
萧青云瘪瘪嘴,悻悻退下。
她笑了笑:“南统领如此爱护青云,是这孩子的福气,依我看,倒不如让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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