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王爷不过是个瘸子王爷,都是仰仗他爹和她娘的荫庇,跟着王爷不如跟了他,他还说,还说咱们王爷是个废物,每逢年节都会去给他爹娘上分子,不要说我一个丫头,凭是王府的什么好宝贝,只要他张嘴,王爷都会巴巴地给他送到府上的,也是吣儿不好,和他一番争竞,才惹出他好一番不是。”
吣儿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南宫傲的反应,此时,南宫傲一张脸比茄子还难看。
南宫世修心中不由一笑,这个丫头添油加醋一番诉说,无意中到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看来以后南宫傲和柳家是结了疙瘩,虽然一时未必会有冲突,但是南宫傲是有仇必报的主,只怕柳尚书和怡亲王府这个梁子是结下了。
他见时候不早了,正要走,脚步声响,不由好奇,俯身趴在屋脊上,接着看西洋镜。
清风站在门口,低声:“王爷,清风求见。”
“滚进来!”南宫傲十分倚重清风,是他送了吣儿去买东西,所以南宫傲虽然听吣儿一番哭诉,已经动心,却还是半信半疑。
清风走进门来,双膝跪地:“奴才叩见王爷。”
“清风,我来问你,今天你送吣儿去集市可发生了什么事吗?”
清风跪在地上,闻听此言,额头冒出冷汗,他陪着吣儿出了王府不假,可是途中吣儿让他回家去了,回来的路上被一个小丫头绊住,也是他一时起了色心,不想调戏不成反而被人一顿暴打,好不容易摆脱那些人,待到他返回集市寻找吣儿,柳尚书家三公子已经被人杀死,他打听到是吣儿引起,这才仓皇逃回王府,躲在房里正怕南宫傲召见。
谁知怕什么来什么,两个小丫头就来唤他回王爷的话。
清风偷眼扫了吣儿一眼,见她粉面尚有泪痕,显然是哭过的。
吣儿媚眼扫了清风一眼,娇娇的几分哭腔:“管家相公尽管直言回禀,奴家已经将那个混账如何辱骂王爷,如何调戏奴家,还有侠士如何出手相救,一五一十禀了王爷,管家相公这一身的伤,满脸的青青紫紫不是柳家的家丁打的吗?为何迟迟不言呢?”
南宫世修听吣儿如此说,差点笑出声来,清风的脸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本是红婵奉命去缠住他,他不老实被冉泽派人给揍的,好吗,这会子也被吣儿安在了柳家的身上,他不由十分赞许这个聪明丫头,叹息她所托非人,若是跟了两人,这个吣儿只怕也是个好姑娘。
清风原本就是水晶干玻璃心做的八面玲珑人,听吣儿的话音,磕下头去:“禀王爷,这大年下的,奴才原本不该给王爷招惹是非,柳家那个混帐东西实在太可气了,他强抢吣儿,奴才拼命护主,他暴打奴才一顿也就算了,还说,还说咱们王府就是乌龟王八养的,别说王爷身边一个女人,就是皇上身边的王妃,他柳三看上眼的,只要大公主求了皇上,皇上也会赏给他柳家的”
吣儿跪在南宫傲膝前,纤纤玉手落在南宫傲手上,珠泪滚滚:“柳家少爷欺负奴家没有什么,他不该藐视王爷更不该冒犯天威,若王爷还不相信,明天一早,就把吣儿绑了交到刑部去就是了。”
两个人一唱一和,不由南宫傲不相信,他双手扶起吣儿:“本王信你,本王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扶着吣儿走向内室:“清风,你先下去,这几天不要出府门,本王倒要看看这个柳尚书要怎么为他的儿子报仇!”
清风眼睁睁看着南宫傲和吣儿携手进了内室,一颗心如猫乱抓,恨不得推开南宫傲抱了吣儿走,也只有在心里骂上几句。
见清风还站在原地,南宫傲抱起吣儿回头:“你还杵在那儿做什么?还不滚出去?!”
“是是是,奴才马上就滚。”清风点头哈腰,眼神瞟向吣儿,吣儿深情看了他一眼,手帕遮面,偎在南宫傲怀里。
丁香牙床幔帐垂下,片刻,里面传来女子的笑声和男子的呻吟声,南宫世修正待要走,又很好奇这个吣儿姑娘究竟何方神圣,竟然能得南宫傲的青睐,正在思忖,见吣儿只着了件粉红肚兜,站在床畔,手中多了一条棕色的皮鞭!
皮鞭落下,鞭鞭打在南宫傲的身上,毫不留情。
南宫世修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这个二哥是个受虐狂,难怪这怡亲王府没有一个女人能住的长久,只怕除了这个不怕死的吣儿姑娘敢鞭打王爷。
鸡鸣三声,南宫世修消失在夜色中。
片刻后,一条黑影出了怡亲王府。
第二天一大早,平京城还在睡梦之中,繁华的皇宫也还沉浸在新年的喜庆中,宫门口的景阳钟连响三声,在平京城上空久久回荡。
这一下,可急坏了三品以上的文武群臣,要知道景阳钟响,定是宫内发生巨变,虽说现在是年下,正是休朝的时候,可是年下的宴会也未举行,群臣已经很久没有南宫狄这位皇上的消息了。
如今景阳钟响,怎么想的都有。
皇后娘娘急匆匆来到棠梨院内,却见院门紧闭,两个小宫女昨夜伺候了一个晚上,正倚门打瞌睡,皇后身边的姑姑拍打门环:“快开门,皇后娘娘凤驾已在棠梨院门口。”
棠梨院新晋扬妃正在得宠,所谓主子多大奴多大,扬妃身边的宫女打着哈欠,推门出来,不满地嘀咕一句:“还让不让人活了,才刚刚闭会眼儿。”
小宫女见掌事的姑姑出来了,忙站直身子:“奴婢拜见姑姑。”
“是谁这么早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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