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过去了。
暹原大陆依旧朝气勃勃,万物生灵生老病死从不停息。辽阔的苍穹俯瞰着下界广袤的土地,犹如一只澈蓝深邃的眼,饱含着怜悯的深情。
看似平静的三界里,人界的风波早已慢慢掀起。然而在不为人知的仙界某处,危险亦在步步紧逼。
蓬莱山深处。
朝阳吞吐在浮云间,映照得群山万物祥瑞静好。但见山峦绵延,松柏扎根,悬崖峭壁,云雾缭绕。
然而在蓬勃的表象之下,在山阴之北,偏有半面山壁不生一物。光秃秃的山壁离地大约一百丈之处,赫然可见一个森然漆黑的洞口,如同一张狰狞的大嘴,要吞噬一切过往的生灵。
“打开它……”
“给我……打开它……”
空寂的山峦间,苍老而可怖的声音不断从山洞里凄厉响起,但闻回音荡漾在山壁间,惊起众多猿猴灵物,攀爬远遁而走。
再看山洞里,黑色的钟乳石四处垂挂,晶莹的水珠不断从石壁上滑滚滴落,诡谲幽深的氛围本已森然,而山洞深处,更是有异物粗重的呼吸着,厚重的吐纳夹杂着黏黏的撕裂声,偶尔有水泡破灭的声响穿插其间。
“打开它……”愤怒的,却又近似的哀求的,那苍老粗噶的声音不断重复着。
“抱歉,现在还不能打开。”这时,一抹冷静的男声清冽的说道。
只见一名紫衣男子负手而立在山洞深处,淡淡望着眼前可怖血腥的异物,仿佛在说着午膳之类的小事,那么的温润和顺,“您必须在里面待着,时候还未到。”
那苍老的声音不耐的粗重呼吸了一下,似乎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欲求,半晌才厉声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天海楼大婚在即,花早昔私自逃离,而凤氏兄妹暗中跟随。”紫衣男子一字一句答道,语气慢慢变得恭敬。
“命轮已然开始转动了呀,”一连串的水泡破裂声此起彼伏,异物发出“呼呼”的暗哑笑声,“皆在我预料中啊……”
“嗯,一切皆在您的预料之中,没有很大的变数。”紫衣男子沉声道,那恶心的声音让他忍不住蹙了蹙眉。
“变数不过都是不变的反面,一念之间就是天翻地覆,你小心了。”苍老的声音重重喘息着,黏糊糊的撕裂感再次响起,“一有情况就向我禀报。”
“是。”紫衣男子答得甚是柔和,语气里满满的全是服从,想了想,又道,“还有,璃儿她……”
“她又怎么了?”山洞深处一阵颤动,那异物咆哮着,不耐问道。
“……无事。”紫衣男子终是果决的摇头,低了低头道,“其他没有更多进展了,徒儿先告退了。”
“快了……快了……”异物又发出一阵水泡破灭的响动,仿佛已不再听得进紫衣男子的话,只是急不可耐的再度开始嘶吼,“打开它!打开!……”
山洞蜿蜒,紫衣男子懒得再看洞内一眼,便转身向外走去。
越向外走去,光线也越发明亮起来,山谷里的风声呼啸盘桓,只听一声清冽的长鸣,一只巨大的紫色仙鹤俯冲而下,停靠在山洞口的悬崖边,等着紫衣男子乘它而归。
白日的光线照射在紫衣男子的面容上,但见他气度不凡,出尘脱俗,眉间一点突兀的朱红砂,给整个人笼罩上了一层神秘色彩。狂风大作,男子的淡紫色长袍在风中猛烈翻飞着,阖了阖眼,想起方才在洞中所见丑陋血腥之物,面容终是浮现了一层嫌恶之色。
何时才是尽头。
紫色仙鹤见主人难得走神,立刻长鸣了一声,将紫衣男子的神思唤了回来。
“青芫,走罢。”紫衣男子稳稳踏上鹤背,话音一落,人便随着仙鹤腾起,转眼便消失在天边了。
不多时,山谷里便安静了下来,只有山洞深处的异物在蠢蠢欲动着,粗重的呼吸起起伏伏,整座山峦都因此而低郁阴霾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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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驹过隙,时间如流水无声无息的消逝。
这日,兰菱早早起床,刚打开房门,便顿觉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天气真不错啊!”她深吸了一口气,甚是精神抖擞。
然而一走出房间,兰菱便低呼了一声——只见花熏衣凝神蹲在花坛边,正在亲手培土。兰菱忍不住疾步上前道:“宫主,这些粗累活儿你不要动手了,让我做就是!”
熏衣回头倾城一笑,却并不多言,只见她一袭素雅白衣沾了泥土,甚至脸颊边也染了些许污泥,却依旧美的不似凡人,别有几分楚楚动人。
兰菱只好蹲下帮忙拢土,忙活了一会儿,见熏衣脸色红润,甚是开心道:“江楼主可真是体贴呢,听闻宫主喜爱伺花,让人送了好些珍贵花种来,不像那姓阎的怪胎,一天大呼小叫的。”
“阿怒也是好孩子,你别老和别人闹不对劲。”熏衣摇摇头,笑道,“我看众多漂亮丫头里,阿怒算待你最好。”
兰菱闻言,小脸一红,嘀咕了几句,却也不敢顶嘴。
“对了,怎么过了这么多天了,都没见少主回信?”熏衣沉吟想想,又柔声问道。
兰菱不由得一愣。对啊,都半月有余了,也没见万嫣宫传书信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宫主别着急,我一会儿找姓阎的去问问!”兰菱拍胸脯保证道。
“阿怒又不是你的跟班,你也别太没大没小了。”熏衣抬头望了望洁净的蔚蓝天空,起身优雅的拍了拍手,继续说道,“收拾一下,我们去见见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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