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黛玉正随侍在凤仪宫柳皇后的凤椅旁,阶下跪着的正是元春,这位贤德妃是来求皇后娘娘让陈太医给宝玉看病的。
虽然柳皇后向来不太理事,可因为今上注重嫡庶之分,皇后依然是后宫中说话最有分量的女人,太后那边元春是不敢去求的。贾家对黛玉动过心思,现在黛玉是寒继王妃的事已是铁板钉钉,贾元春可不敢去触霉头。
万一那老太太一个不高兴,赏瓶鹤顶红给宝玉可就糟了,于是乎贾元春能求的人就只剩皇后了。
“你那兄弟的事本宫已是听说了,且不论这太医平日里都是给王子皇孙看病的,你那兄弟又是那样伤的,如何能让陈太医去看诊,莫不是把皇家之人和你那兄弟相比了?”柳皇后可没平时那么好性子,提起贾府来心中也是恨得很呢!
元春想不到皇后一开口就如此刺人,一语中的,让元春都不知该从何说起,更别说恳求了。
“娘娘莫要听信谗言,臣妾的弟弟只是时运不济,不甚摔了……臣妾的娘亲四十了才得了幼弟,家中长兄也早早去了,如今家中只得这么一个男丁,还望娘娘开恩。”贾元春现下只能哭惨了,为了给宝玉求医,也是拼劲全力了。
“既是家中只得这么个男丁,更应该好生教养,如今出了这样的事自是一番因果,陈太医再怎么妙手回春怕也是无能为力,倒是别让他白跑一趟了。”
柳皇后咬紧了不想放人,可贾元春已经魔怔了,她满心想着陈太医必是有办法的,早已把他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皇后说的不错,既是自己没教好孩子,也是活该如此!”明帝从外面大步进来了,他说话可没那么客气,柳皇后连忙起身相迎。
“还请陛下开恩!”贾元春跪着爬到明帝跟前,连忙磕头道。
“贤德妃倒是要向皇后学学如何教养孩子,朕瞧着呈非这般年纪的时候已是十分懂事,可以当差了,贤德妃如此,朕实在忧心你可能把皇子教好啊——”明帝木露寒光,贾府阳奉阴违,没有迁院子的事他早已了然于胸,只是如今不想发作罢了。
明帝这人,先时机关算尽,除了多疑还生出些折磨人的怪癖来,最喜欢看人提心吊胆的样子,如今留着宁荣二府,不过是乐得看这些人战战兢兢的模样,心中才觉得畅快。说到底就是寻个乐子罢了,什么时候腻了随意找个罪状处置了就是。
荣国府那边也没让明帝失望,这才没多久,不就又送了乐子过来?
“朕……怜你一片护弟之心,今日早朝,南边来了折子,爪哇国向本朝求亲,两国结秦晋之好,你们家中可有适龄的姑娘,也算是朕的恩典了。”
元春听到明帝质疑自己是否能教养皇子,早就骇得满头大汗,生怕明帝夺子,不敢再说话,如今听明帝如此说,必然是想从这些公卿家挑个女儿给个封号嫁过去了事。
这样的和亲,是不会真的让皇室血脉去的,何况爪哇国不过是个海上的小国,人家既然开口来求,明帝就大方赏一个罢了。
“臣妾家中还有一庶妹,聪颖敏捷,堪当此任!”元春毫不犹豫,立马就把探春卖了。
黛玉站在柳皇后身后,心中一惊,她前世锁在大观园里,不知为何探春就被远嫁了,现在想来多半也是这样被家人献上去的!看来今世探春还是逃不过。
“是不是先时公主的侍读?”柳皇后见元春如此急切,心中鄙夷,顺口问了一句。
“正是!”元春把头俯得更低了。
“既是做过公主的诗读那便好,让那侍读摆在南安太妃膝下做义女就是了,正巧南安郡王就在南边,倒是把你这妹妹的辈分往上抬了抬。”明帝似笑非笑。
元春也看不出元帝对这样的安排是否满意,只敢战战兢兢应是。
“让李太医给你那兄弟瞧瞧……”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明帝最后还是给了贾府恩典,因为刚刚明帝说到皇子,元春也不敢再求,只能恭恭敬敬谢过圣上隆恩。
“朕就是来和皇后商议此事,你瞧着拟个封号便是,至于嫁妆等物,交了内务府打点。”明帝说罢此事,又问了皇后今日身子可好,让黛玉好生侍候皇后,闲话几句,又去批折子去了。
“我瞧着你和贾府那三姑娘,到是还有些情分,那姑娘是叫探春吧?”皇后送走了明帝,转身问黛玉道。
“正是,她先时倒也有心想要帮我。”黛玉如实答道,她有些意外,皇后居然记得探春的名字。
“既是如此。你瞧着拟个什么封号好,就给她个郡主的位份吧!倒是比你品阶还高些了。”柳皇后道。
“臣女不敢擅专。”探春拜在南安太妃膝下,封个郡主是应该的,既是和亲,位份也不能太低了,如今不是论谁位份高低的时候。
“皇权便是如此,三两句话就决定了一个人的命运,你若想要真正清净的日子,便只有想法子得了这至高的权利。”大殿里只有黛玉和柳皇后两人,柳皇后语重心长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
黛玉听了心下一惊,皇后娘娘似乎意有所指,然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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