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收回了步子,转身看向苏晋,低叹一声:“冯某今日身上没带银子,只好改日再来买画了”
晏清打量了他,明明刚说吃饭的银子都要省吃俭用。
“冯先生!”苏晋走出柜台,对他笑了道:“你误会了,苏某喊住你,并非让你买画”
“嗯?”冯自成心下放心的笑了笑,又不解问:“不知苏先生喊冯某有何事?”
晏清示意李婶子去端杯茶水给这位冯先生。
苏晋请他入了坐,也不与拐弯抹角,谦礼的问道:“冯先生可曾入考过科举?”
提起科考,冯自成脸色一暗,心中更是无限的悲哀。
他自嘲的笑了回道:“冯某惭愧,屡次都在会试上面落了榜”
苏晋一听,自知不该问,他顿了顿
倒是冯自成不在意的笑笑道:“苏先生不必自责,功名之路不可强求,冯某就是太过执着了,落得如今一贫如洗,连吃饭都要省吃俭用”
苏晋不禁为他自己也感到担忧。
晏清见两人一说起科举,情绪都低落了下来,她忙接过李婶子端来的一盏茶水,递到冯先生面前,笑了笑道:“太过执着也并非不好,不过,也确实要选对路,难道先生还准备入考明年的春闱吗?”
明年的春闱?呵呵!冯自成低声笑道:“饭都吃不起了,还考什么春闱,不怕三位笑话,冯某能不能活到明年那日,都是个未知”
“苏某曾有过同样的想法,我和内人能有今日,多亏了内人说的那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给点醒了!”说完,苏晋看向他娘子。
晏清与他相视笑了笑,当初为了这事,她还坐在厨房生气来着。转眼,她和夫君算是挺过来了。
她领会了她夫君的意思,笑问冯先生道:“看的出来,冯先生喜爱书画,是否平日就喜欢作画呢?不知冯先生对书画懂多少?”
“略懂一二”
晏清听着他自谦的语气态度,如实告知道:“既然冯先生略懂一二,那正好画馆想聘请一位画师,不知先生可感兴趣?”
冯自成一听,受宠若惊的起身自荐道:“冯某画技虽然拙劣,但愿作画一幅还望苏先生多多指教”
“不敢!”苏晋谦礼道。
晏清去拿来了文房四宝放到桌上,砚里的墨是方才研好的。
冯自成一手提袖,一手执笔蘸了蘸墨,便开始作画了。他画的是苏晋的那幅隐居山水画。
画风是群山之下点缀小桥流水人家,画技秀色润泽,周密细致,流畅了华美的风格。
“冯先生画的好!”苏晋赞他道。
“呵呵!”冯自成收笔笑了笑,自谦的道:“冯某的画技与苏先生相较,还相差甚远,这幅隐居的精妙之处,冯某的笔力尚欠缺,多多得罪了”
“哪里!”苏晋笑道:“若两幅画混放一起辨认,连苏某也不知哪幅是自己画的”
晏清心知两位都是自谦之人,而这位冯先生的画技在夫君那里得到了认可。
她笑道:“冯先生,我看你今日也别回去了,就开始在画馆上班吧!每日的工钱,我们付你二两银子如何?”
冯自成自认何德何能,他再次受宠若惊的起身,向苏晋和晏清揖了一礼感激不尽道:“多谢苏先生和苏夫人,冯先生自今日起,绝不会再有轻生的想法了,定会勤勤恳恳的作画”
“冯先生不必客气!”晏清笑笑道:“我和夫君能有今日,也是有幸得到贵人的相助,我们无以回报他们,便只好带着这份感恩来帮助他人了”
“多谢苏夫人!”冯自成感到他何其的荣幸。
李婶子没想到冯先生一下成了自己人,她笑着和冯先生又回到了二楼,还为他准备了一张桌子,日后就在二楼的这张桌子上作画了。
苏晋和晏清已经决定聘请了冯先生。
小木牌上的友情提示就得改改了,苏晋听了他娘子的话,换来了一个小木牌之后,牌上只写道:“本画馆谢绝当卖书画”
他们将木牌子挂到了画馆外头,各自忙各自的活去了。
到了半上午的时辰。
画馆内突然就来了几位画客来看画,晏清招待了他们在堂内观赏了画,一位姓陈的先生当即就买下了隐居的山水画。
由于二楼的画作分区的很清楚,所以,一楼的堂内,并没将画作分区。而是杂合在一起挂放的。
另三位画客上了二楼,苏晋招待了他们观赏画。
几幅画一卖出。
方欣容和小鱼高高兴兴的来了画馆,她们刚一来,坐下和晏清没聊一会儿。
紧随着又陆陆续续的来了十几位画客。
李婶子本忙上忙下,看到方姑娘和小鱼在这儿了,笑了招手让小鱼帮她的忙去了。
“晏姐姐,画馆生意不错啊!”方欣容送出了两位先生,笑着走回柜台前对晏清道。
“但也不能高兴的太早!”晏清在算着上午卖出的画作账单,抬头看她笑了笑道:“不过,你苏大哥和你师兄都说对了,画馆开在青阳街这块,是选对地方了,以后的日子还长,慢慢来吧!”
“嗯嗯!”方欣容赞同。
她们正聊着,李婶子从二楼乐呵的下了楼,对她们道:“看来聘请那位冯先生还真有点用处,他作画时,惹得画客们纷纷都去观赏,这不,有位严先生出手甚是阔绰,仅他一人就买下了三幅画”
“是吗?”方欣容听李婶子这么一说,不免对那位冯先生感到好奇。
她高兴的道:“晏姐姐,你先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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