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寅时末,小杜鹃还睡得香甜,赵霓虹却是丝毫睡意也没有。
因是梦境的缘故,那山洞中的东西没体现出他的危险来,但对着那从山洞中带出来的执念残魂,赵霓虹却是一点也不敢大意。
将脂粉盒放在桌上,赵霓虹便开口道:“我这眼下也没有合适的容器,这盒子怕是暂时没法还你了。”
便是能换下来,也不愿还你赵霓虹心想。
元邵不甚在意:“本就是打算给你的,你留着便是。”
“给我的?”赵霓虹面色微沉,这脂粉盒虽说样式还算精致,但一瞧便知是不知谁用过的旧物,元邵却拿来送她。
元邵点头,见赵霓虹面色不佳,忙开口解释道:“这是那日在十八层地狱,杜鹃拉下的,昨儿个回去阴司琉生拿给我的。左右这杜鹃的因果在你身上,自然是要给你的。”
赵霓虹诧异,道:“这上头分明还带着些法器气息,如何能是杜鹃拉下的。”
元邵也是感到奇怪:“琉生给我时便是这个样子,若不是他说这是杜鹃的东西,我还当是你的了呢!”
这便奇了,先前在引梦衙门,搜魂镜照的是杜鹃,却映出了清澜的模样,清澜的引梦令更是结了出来,如今这杜鹃身上还带了法器,若说这杜鹃阴清澜无关,便是赵霓虹都不信了。
只是通常来说,如何会有人将脂粉盒练成法器的,何况赵霓虹与清澜熟识千百年,更是从未见过她有这般模样的法器。
左右也想不通,赵霓虹索性不想了。知晓这是杜鹃遗失的东西,赵霓虹也不多想了,便是先前心中的那一丝不舒服也是不见了,仔细研究起盒子中的残魂来。
那些执念凝成的残魂,离了山洞便没了那般明亮的光芒。静静的飘在脂粉盒中间,忽明忽暗的闪烁着。若看的仔细些,还能在那忽明忽暗的光芒中,瞧见那残魂呈半透明的雾状上下漂浮。
赵霓虹蹙眉,只觉得这残魂看起来是在眼熟,却是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在何处见过这样的玩意儿。
“看出些什么了?”元邵言语含笑,对着赵霓虹这般严肃纠结的模样,直觉可爱的不行。
赵霓虹睨了他一眼,道:“你若是知道什么便快些说,婆婆妈妈的还不如我那霓虹楼里的姑娘。”
被拿来与姑娘家比较,元邵顿时黑了脸:“你近日才见过与这些东西近似的玩意儿,忘记了?”
近日?赵霓虹拧眉,若说是在外头的话,近日接触过的魂魄出了阴司的寻常小鬼,便只有先前忘川河里的魇鬼,还有段宏业身上已经消散的怨鬼了。
“且慢!这莫非是段宏业身上消散的怨鬼?”赵霓虹徒然一惊,终于想起来了。
“是也不是。”元邵道:“这玩意儿与那怨鬼类似,不过还达不到那怨鬼的那般程度。”
赵霓虹沉思许久,方才开口问道:“这么说来,段宏业身上的怨鬼便是从那山洞中带出来的?以凡人之躯能带得出残魂?”
元邵摇头:“普通的凡人自然不行,但你莫忘了,杜鹃极有可能是引梦人轮回,生在人间天生便会有引导生魂的本事。”
赵霓虹迷糊了,即使杜鹃有这本事,与段宏业何干?怎的那怨鬼是在段宏业身上?
见她还是不懂,元邵无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你莫不是忘了那怨鬼是何时跑出来的了?”
赵霓虹恍然,道:“你是说那怨鬼是上次我引杜鹃入段宏业的梦,从杜鹃身上跑到段宏业那去的?”
见元邵点头,赵霓虹也是明白过来。是了,第一次为二人引梦时,她分明检查过段宏业的生魂,彼时他的魂魄还相安无事,极为稳定。六年后却是一魂两魄变强,体内更是有怨鬼的气息。
那次入梦的情形来看,分明是被怨鬼捣了乱,才会使得梦境失控,杜鹃更是险些入魔。段宏业的阳寿正旺,更是普通人,带不了残魂。
而杜鹃却是不同,且不说她可能是意外入了轮回的清澜,便是依着她带着残魂在阴司转了一圈儿,也是足够叫那残魂稳定下来了。偏生杜鹃可能是引梦人,便是寻常的小鬼都难得伤害到她,何况是残魂。便是借着杜鹃的生魂在阴司稳定了自己,也无法肆意妄为。
结果自己又恰巧在那时引了她与段宏业的梦,这岂不就是给了那怨鬼机会叫他光明正大的跑到段宏业身上去。
想通了这些,赵霓虹更觉羞愧了。若是她先前引梦时再仔细些,杜鹃与段宏业的事早就有了了结,如何会拖到现在,更是险些叫小杜鹃化作了厉鬼。
“这么说来,杜鹃此前也是进过那山洞的了?”赵霓虹问道。
元邵点头:“估计先前那山洞困住段宏业时,便是小杜鹃将她领出来的,不然以那山洞的情况,进去百八十个人都只能被困在里面等死。”
赵霓虹了然,此次在梦境中的情形,是自己随小杜鹃一同去了,将段宏业领了出来。可是真实的情况,小杜鹃的阿爹阿娘根本就不重视她,如何会随她去救人,自然只能是她自己去救了。
看着脂粉盒中的残魂,赵霓虹只觉得脑袋都是一团乱麻。将脂粉盒推给元邵道:“你且瞧瞧这两个残魂余下的都是些什么。”
元邵随手摇了摇脂粉盒,将那两道本就瞧着赢弱的绿光晃的几乎飞散,才开口道:“这小一点的应是哀魄和惧魄。这人生前必然是个自怨自哀的胆小鬼。”
“至于这个大一点的嘛这人生前大约是谋臣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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