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苍茫的大漠无边无际,放眼望去,到处都是金黄的一片,寸草不生。太阳毒辣的挂在上空,好似一轮巨大的火球,将整个大地烤的散发出熏人的热气,空气似乎也凝固了,偶尔有风吹过,扬起遍地的黄沙,呼呼的吹着,打在人脸上,生生的疼。
在干渴,死亡的煎熬下,蓝欣感觉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滴地蒸发,而身下的每一粒金黄的沙子都跳着死神的舞步,似在欢迎着自己的到来。真好,在午夜梦回时那娇柔脆弱的心终于不会再痛了;姐姐,我也终于可以回来找你了,你可会高兴…
翻过一个沙丘,还有一个沙丘,前路漫漫,似乎永没有尽头。金黄色的沙漠中,一行驼队在缓慢地行走着,人人面有疲色,就连那骆驼似乎也承受不住这样的酷热,失去了它沙漠之舟应有的倔强。
“三娘,这里有人?”走在队伍前头的一络腮大汉正想一脚踢开脚下障碍物物时,却惊奇地发现那团东西既然是个人。
只见一骑在骆驼背上身穿亚麻长袍叫三娘的女子,淡淡地朝前方看了一眼,想来又是一个为财而死的愚蠢之人,这一路走来也不知遇见了多少,既然无福消受那金钱带来的尊贵,那埋在这金色的黄沙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虽然知道在沙漠中水比黄金还要金贵,但蹲下身子看到那人,大汉还是动了恻隐之心:“三娘,是个女人。”
“这年头的日子都这么不好混了么,一个女人都敢来这里搏命?段哥,你好像还未娶妻吧。”三娘狡黠地对那大汉挑眉笑道。
“段哥,你现在来个英雄救美,那女子定会感动的以身相许。”
“他奶奶的,老子怎么就没这艳遇呢?段大头,你到底动不动手,不动手我可来了?”
“段哥,我也排着队呢。”
沉默的队伍因为三娘的一句话顿时变得热闹非凡起来,那旅途的疲累也瞬间一扫而光。那叫段哥的大汉在众人的哄笑中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眼神看向那队伍中始终沉默不语的身穿黑色连帽长衫的一人,等待着他的金口玉开。
“公子,段哥三十好几了还打着光棍也挺可怜的,今儿你就为他做个主吧。”知晓段哥的担忧,三娘对慢慢走至她身旁坐骆驼上的男子低声说道。
那遮盖下黑袍下鹰一般锐利的双眼扫过众人,眼神飘向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身着男士衣袍的女子,忽地跳下骆驼径直走向段哥。
随着那男子的走近,段哥的心刹那间陷入静止的状态,自己怎么忘了主上向来不喜手下多管闲事,正感叹自己就要英年早逝之际,却见主上蹲下身子一把揭开遮盖在那女子脸上与皮肤完美结合的人皮面具,想来如果不是被这烈日的暴晒,耳后的面具绝不会翘起。
是她?只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看她的模样,似乎在这儿已被无人问津了数日,而她竟然未死,这不得不算是个奇迹。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着主上扶起那女子,然后接下腰间的水壶小心翼翼地倒进那女子的口中,所有人随即又可怜地看向段哥,他们怎么就忘了主人是个男人,还是个fēng_liú花心的男人。
正当蓝欣满心欢喜期待与姐姐重逢之际,恍惚中一股甘泉冲开了脑中的混沌,滋润了那体内早已干枯的血液,生生将自己从希望拉回失望。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不希望被人搭救的。”
谁?谁在耳边轻笑?蓝欣幽幽睁开沉重的眼皮想要看清说这话的人到底是谁,但不知是自己太过虚弱还是昏迷太久,眼眶内浮现的只是一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重影。
“好久不见了,蓝姑娘。”脱下罩在脸上的面巾,黑袍男子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
原以为自己和那个世界的人永不会再相见,没想到在这绵延无尽的沙漠中会与自己过去相逢?手摸上自己的脸庞才发现何以会被他让出,紧盯着抱住自己的人,蓝欣有气无力的说道:“好久不见了,李栗风。”
“公子,你们认识?”在众人的推搡中,三娘走至李栗风身边上下打量着躺在他怀中之人,还以为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才引得自家公子停留,没料到却是个清秀佳人,那被吊起的心霎时平安下落。
李栗风轻嗯了一声,见蓝欣脸色依旧苍白,摇着手中的水囊问道:“还要水么?”
蓝欣微微摇了摇头,眼珠四处溜达了一圈,突然抓住李栗风的手臂问道:“珠儿他们呢?”
“姑娘,你还有同伴么?我们发现你时,这儿附近只有你一人。”三娘从腰间掏出丝帕用水微微沾湿然后蹲下身子慢慢擦去蓝欣脸上的黄沙。
只有自己一人?那珠儿和蓝宇他们去哪儿了?是否也如自己这般好运得到好心人的救助?蓝欣急急对李栗风道:“我和珠儿还有蓝宇一起来的,你帮我去找找他们好不好?”
“姑娘可知在沙漠中寻人有何其艰难?就算被我们找到也不知道是活人还是干尸?在漫漫的沙漠中姑娘能被我们救起还得要好好感谢段大哥的仁慈之心,可不是谁都能有姑娘这天赐的福气。”三娘指着站在李栗风身后一络腮大汉对蓝欣道,她可是不希望有人错报了救命之恩不是。
她这一番夹棍夹棒的话将蓝欣说的是满脸羞色,确实,以自己和李栗风的交情,他凭什么在这变幻莫测的沙漠中帮助自己,而且自己还曾和他姐姐有过交恶,他没放任自己在这儿听天由命想来也是他最后的极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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