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垚并未再说话,只是紧紧将目光锁在凌寒脸上,似乎在试探虚实。
凌寒用人格保证,她说的句句属实,只是有两个前提。
一是不有损她和赫连晋,也相当于泓元国的利益。
二是等她恢复记忆了才行。
不然,她不会吐露半个字。
忽然,蓝垚一跃而上跳上马匹,坐在凌寒身后,绕过腰部从她手中拉起缰绳,“驾!”
“你干嘛?这是要去哪儿?”凌寒冷不丁的被他抱住,挣扎着想挣脱,却被蓝垚死死扣住,动弹不得。
“坐好别动,本侯可不会像誉王那样怜香惜玉。”
蓝垚与凌寒的内力程度堪称云泥之别,说的也是实话,凌寒便停止挣扎。
这么快的速度,她要是掉下去的话,轻则破相重则残疾,不如老实听话。
“那你至少要告诉我去哪里?”
“你不是要跟本侯讲条件吗?本侯答应你。”
骏马如飞,缰绳和马鞭在蓝垚手里就像是有了生命似的,原以为到了极限的速度,此时竟然又加速了快一倍还多。
蓝垚御马有术,凌寒来不及佩服,就被风眯地睁不开眼,那感觉跟坐敞篷车飙车似的。
飕飕的风声在耳边逐渐静了下来,凌寒闻到一股熟悉的甜腻香味。6
抬眼一看,又回到了刚才与蓝垚偶遇的地方。
“这里?”凌寒警惕地看着那栋灯火通明的高楼。
这里可是勾栏院,蓝垚带她来这里,莫非是想把她卖了?
蓝垚跳下马,刚准备回头牵着缰绳就见到凌寒这个表情。
“放心,这里的女子胸都很大。”蓝垚说着牵着马进了后院。
“”
什么意思?说她连被卖掉的资格都没有吗?
凌寒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不是,你带我来这儿干嘛?”凌寒跳下马,很奇怪的四下张望。
后院里倒是有些下人在做活,但都像是没看到蓝垚和她似的。
“这边来。”
蓝垚将凌寒领进楼里,从一个偏门进去。
木台阶一直通向楼上,看样子像是内部人员使用的通道,并不与前厅相接。
轻车熟路上了二楼,打开一扇木门,有一条长廊,看样子像是房间的后门通道。
蓝垚走到其中一个小门后,三长两短敲了几下,很快就有人来开门。
“蓝公子,请进。”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圆脸丫鬟见了蓝垚,屈膝行礼,忙请人进来。
这间屋里摆设非常淡雅清新,丝毫没有勾栏院特有的浓郁香气以及艳俗的色彩装饰。
如果不说这是何处,凌寒说不定会认为这是哪个书香门第的大小姐的闺阁。
圆脸丫鬟将两人请到厅堂,上了茶点就出去了。
蓝垚为凌寒倒了杯茶送到她面前,“请。”
见凌寒没动,蓝垚笑着举起自己的杯子,仰口喝下,“没毒。”
“那谁知道?”凌寒耸肩,“梅之敬都会用药对付我,你更不会手软。”
蓝垚听了这话不怒反笑,“梅之敬本身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除了对梅夫人,他对谁都不会客气,不必介怀。”
“你这么了解他为何还留他在身边?”
“自然是有用。”蓝垚又抿了口茶,淡言道,“左右他已经死了,也没什么用了。”
“你会怪誉王杀了他?”
“为何?我说了他技不如人是活该,而且他擅自去找你,违背了本侯的命令。即便誉王不动手,本侯也会杀了他。”
凌寒点点头,不再作声。
蓝垚与梅之敬也不过是短暂的利益关系,等到没用就弃之。
她与蓝垚谈条件也类似,不能太相信他,更不能不留底牌。
打定了主意,凌寒开口问道:“侯爷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喝茶?”
“自然不是,想带你见个人。”
说话间,从挡在客厅与内室的幔帐后面缓缓走出一个人来。
人未至声先到。
“公子不是走了吗?为何又回来了?”
来人是个身材高挑丰腴的女子,年约二十三四,生的是杏眼桃腮十分美艳,眼角一颗泪痣更是显得性感无比。
女子身穿桃红色广袖襦裙,面料上乘花色精致,打扮的雍容华贵,风姿绰约。
她好像与蓝垚十分捻熟,虽然敬称一声“公子”,但语气间态度很是随意。
“公子,这位是?”女子款款走到蓝垚面前,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凌寒。
“寒儿,她叫玲珑,是广寒楼的主管。”蓝垚倒是先向凌寒介绍那女子了。
“哦。”凌寒冷冷答道。
她还没搞清楚蓝垚的目的何在,恐怕不只是向她介绍朋友这么简单。
“筝儿呢?”蓝垚冲玲珑问道。
“刚服了药歇下了。”
“那你先下去,我去看看他。”蓝垚示意凌寒与他同去。
“公子,您要带着她这位姑娘进去吗?”
玲珑微微往前走了一步,貌似有阻拦之意。
“有何不可?”蓝垚侧目看她,略带不满。
“并无。”玲珑见蓝垚变了脸色,便转身给他们引路。
凌寒很奇怪蓝垚口中的“筝儿”是何方神圣,见蓝垚邀请,就一手抚在腰间软鞭上,一边跟了进去。
穿过幔帐是一道画满了山水画的屏风,绕过去便是里屋。
屋里点了两盏烛灯,有纱罩着,透着昏黄柔和的橘黄色光亮。
凌寒一进屋就闻到了一股苦涩的药味,她顺着蓝垚引领的方向望去,只见床上躺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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