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夫人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硬是把人给拖住了。
本来还想说些漂亮的话儿,可长安伯夫人这哭哭啼啼的小白莲模样太恶心人,阿悦就偏头问,“我们这儿的比丘尼待遇怎么样?”
莲女回,“咱们这儿有几家道观香火都很旺盛,比丘尼也备受尊崇,比一些寻常人家的女郎过得还自在呢。”
阿悦点点头,认真道:“看来当比丘尼也不错,既然姚三娘子都这么说了,夫人不如成全她。来日若是不便,我去为三娘子安排一番,也免得夫人和伯爷操心。”
长安伯夫人噎了下,“娘娘,正经人家的女郎哪有出家的。”
“正经人家的女郎,也没有去抢别人夫婿的啊。”
长安伯夫人更没话说了,本以为皇后年纪小,说两句就能心软,怎么说话如此不客气的?
她掩了袖又哭起来,“如果不是接着几次婚事都不顺,三娘也不至于如此啊。那明三郎他当着大庭广众的面抱了三娘,三娘要他娶她也不为过……”
“夫人的意思是,明三郎救三娘子救错了?”
“那当然不是,可毕竟关系到三娘子的声誉……”
在场中人都不由嘴角抽抽,您家三娘子哪还有什么声誉。
“三娘子的声誉重要,郭娘子就不要了?”阿悦问,“无端端的被横抢夫婿,你觉得这就没关系了?还是说,夫人习惯了严于律人,宽于待己。”
“这哪能相提并论。”长安伯夫人小声嘀咕,没敢明着说出来,不过看这位句句呛人的架势,也知道皇后肯定不站她这边了,忍不住道,“不就是因为那郭娘子和皇后您沾亲带故,仗着您的势不肯撒手……”
阿悦都要被她气乐了,仗势欺人的到底是谁?能这样颠倒黑白,长安伯夫人真是个人才。
“她如果仗本宫的势,当你今天还能站在这里好好说话?”能把阿悦惹怒的人也实在少,她可基本都没用过“本宫”这类的称呼。
她气势其实并不够威慑人,但长安伯夫人原就是乡野村妇,见她板起脸来就已经害怕了,“那、那娘娘想要怎么办嘛?三娘说非明三郎不嫁,这婚约又不能取消……”
长安伯夫人灵机一动,“不如,让明家郎君先娶了我家三娘,再纳这郭娘子为妾?岂不正好!”
她越想越觉得妙,“这也是为那郭娘子好啊。”
“呵”一声冷笑从屏风后传来,长安伯夫人一愣,就见那后面慢慢转过来了一个十五六年纪的女郎。
婢子小声提醒,这就是那位被抢了未婚夫君的郭娘子。
一听,长安伯夫人立刻挺了挺胸,然后接触到上首皇后的眼神,又瞬间软了下去。
差点忘了,这郭娘子是有靠山的。
“我听说,当初长安伯刚进临安,还未受封时就有一士族离异的女郎愿意下嫁给他。因为长安伯拒绝了,还差点遭到那女郎家人报复。”郭雅先说了这么一句,“依夫人的意思,为了伯爷好,当初你应该自请下堂啊。”
长安伯夫人立刻炸毛,“呸!什么人也敢在这胡说八道,伯爷从始至终就没说过要那个贴上来的女人,小贱人休想在这挑拨离间!”
莲女重重“咳”一声,长安伯夫人就一个激灵,捂住了嘴。
郭雅对她这声骂倒是没什么反应,“那三郎难道说过要你们这伯府死皮赖脸缠上来的三娘子吗?”
郭雅相信明三郎,有底气问出这话,但长安伯夫人脸皮可不是那么薄的人,“那是他不好意思!毕竟怎么说也要给你留个颜面,郭娘子要是识趣的话,就该让娘娘给你另寻个好亲事。”
郭雅笑了,“那真不巧,我偏偏就不是那么识趣的人。夫人,想要我和三郎答应取消婚约,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
“我死,或者他亡。”说完这几个字,郭雅就静静地盯着长安伯夫人,这种暗含戾气犹如看死人的眼光让她头皮发麻。
不过是个十几岁大的女郎,怎么看起来这么渗人?长安伯夫人竟被盯得一时忘了说话。
旁人都觉得郭雅是在放狠话,唯有阿悦知道,以她的性子,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逼急了她,她可能真去亲手杀了明三郎,再杀了姚三娘。
看着圆滑如郭雅,其实是个很偏激的人。当初在剧情中她就本可以设法和明三郎和离,偏偏要直接一碗药毒死他。
自幼养成的性格很难改变,阿悦也没想过劝导这位女主,只是觉得郭雅称不上恶,如果可以避免一些事,她想拉一把。
见长安伯夫人被吓得愣住,阿悦发话,“好了,郭娘子也是气狠了才说出这样的话,夫人也别介意,你方才听长安伯的往事都如此激动,想想也该能理解郭娘子的心情,不要与她计较。”
“再者,此事本就是你们伯府理亏。堂堂伯夫人去欺负一个刚及笄的小娘子,说出去也是笑话。他们二人两情相悦,又有了婚约,三娘子实在不该夺人所爱。本来前日长安伯就答应了本宫放明三郎归家,今日人却还在伯府,你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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